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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皇帝對謝家軍的態度,忌憚擁有叛軍血脈的凌賀之,到了弱冠之歲才賜他府邸……
明藍蘊垂眸看著褐色的茶湯,心道陛下對凌賀之還是耿耿於懷啊。
只是凌賀之老實,再加上三皇子風頭太強,皇帝也就無瑕多管了。
今日,凌賀之請認識的人為他看看府邸佈置,倒也正常。
再言,俗語說女子的清明,就算是閨閣裡養著的嬌嬌小姐,在清明時節早早打扮祭奠祖先後,便踏青遊玩。
她外出,倒也不會顯得有多異常。
明藍蘊下午沒事,在太史院冊子上記好後,便帶著福康出了門。
她去瞧瞧那府邸。
三人出了門後,凌賀之的侍衛也緊隨其後,牽來凌賀之的馬,再安排了轎子。
而福康步行挨著轎子。
清明將至,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到了御河附近,沿街叫賣的小販推著小車。
已經到了中午,兩邊的酒樓茶館沸反盈天,肩頭披著帕子的小二吆喝著。
明藍蘊坐在轎子中,撩起簾子,多望著外頭的熱鬧。
福康眼尖,湊過來問:「師父,可是有些什麼吩咐?」
街西頭做麵食的小娘子,面揉得勁道有嚼勁,白花花的湯底,滾燙的熱油澆在配料上,滋啦一聲,香味撲鼻,使人口齒生津。
若是再配上旁人沿街叫賣的酸梅湯,酸甜可口,消了春日的慵懶、食乏。
明藍蘊搖頭,說道:「你偏開一些,擋著我視線了。」
福康心梗。
二人說話的功夫,凌賀之單手勒了韁繩,駿馬踏步,他蹙眉問福康:「老師可是有什麼需求?」
福康幽幽說:「大殿下,師父想瞧瞧外頭。」
您莫要擋著她了……
凌賀之聞言,倒不用明藍蘊提醒便下了馬,將韁繩贈與一旁的侍衛,叫他拉著馬走快幾步別擋著。
一起子人快行到御河橋,轎子難行,明藍蘊也坐不慣這搖晃暈人的轎子,於是下了轎。
行人摩肩接踵,熙熙攘攘。
遠方寫有情詩的紙鳶高飛,隨著主人剪斷了線,隨緣飄落。
河渠上游,才子用荷葉載著文箋,亦有男女漫步灞上,吹簫折柳。
明藍蘊鮮少有這種機會,便立於橋上看了幾眼。
她淡然地望著河中隨水飄動的荷葉,之後環顧四周,也瞧見了一些脫下朝服換了常服朝堂中的熟人。
倒也正常,皇城裡居住著多少皇親貴胄,達官貴人,他們平時忙於公務,家眷也不太方便出來,這幾日倒也是個陪人遊玩的好時辰。
大家視線交錯,奈何隔著人群,只得點頭示意。
他們也顧及國師身邊還有位大殿下,不能多加交流。
畢竟,國師乃是多為皇子皇女的先生,她與大皇子、與太子等人往來,陛下也早就知情。
那別的官員和大殿下往來,無緣無故邊和皇子往來,可就不成體統了。
陛下最厭惡拉幫結派之徒。
明藍蘊感受著空中的涼風,面上輕紗飄動,露出面下的容貌。
有男子投來驚艷的目光,同時也好奇她的身份。
但等他們看到她身側兩位佩刀的男子,便懨懨了心思。
但她看了小會兒後,便落後一步凌賀之的右側,一路行走,到了較為寬鬆的大道上。
明藍蘊和凌賀之閒聊:「既然賜了府邸,那陛下可有給殿下賜婚的想法?」
凌賀之搖頭:「未曾聽聞。」
明藍蘊平靜直言:「若是陛下願意賜婚最好。」
皇子正妃,陛下就是再苛待大殿下,也會尋一個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