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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藍蘊重複一句:「你說「,宮裡頭派人來問了?」
「嗯嗯,」福康的腦袋和小雞啄米似的,「弟子瞧得真真切切的,是宮裡的公公!」
明藍蘊目光冷冽,而後一身的酒意徹底消散不見,腦海中無比清明。
明藍蘊一揮衣袖,旋身坐起。
福康被她晃了一下眼睛,定睛再一看,師父已經站起來走到自己身邊了。
福康小聲地問:「師父,我們要去摻和嗎?」
福康有了畏難心理,一想到大殿下、皇后的人、大理寺卿……當真是剪不斷理還亂,若是再多一個師父……
明藍蘊斜眸,看穿了福康臉上的情緒 :「本君此事必然要親自前去。」
明藍蘊大步流星,邁過門「檻,動作急促地往憬王府趕去。
福康起身,去架子上拿了一件斗篷,在後頭上氣不接下氣地追著明藍蘊:「師父,您等等我!」。
明藍蘊看起來是在走,實則動作輕盈,福康小跑著都只能勉強同行。
在前往憬王府的路上,福康將自己知道的訊息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他手舞足蹈地表示:「大殿下醉酒回去後,侍妾藉機送醒酒湯進入大殿下的書房,聽說是看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所以大殿下才生氣的……」
明藍蘊抿緊了唇,冷哼一聲。
福康不解:「師父,您為什麼急切?大殿下此舉沒錯啊……」
明藍蘊眉頭蹙起。
此舉沒錯?
明藍蘊冷笑:「事情不過兩個小時,宮裡頭怎會出現?」
從事發到大理寺的人來,最多不少過一個小時,可就是這般急促的時間,宮裡便還能派人過來?
是皇帝身邊的人還是皇后暗地派遣的人?
不管是誰……
明藍蘊對福康說:「大殿下的身邊有奸細!」
一旦出事,此人可以精準地傳達訊息。
福康滿臉詫異,自己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明藍蘊出了家宅,順著大道疾馳,繞到憬王府的正門。
看守的侍衛連忙上前迎接:「見過國師。」
在侍衛的帶領下,往審批的院中走去。
隔著月門,明藍蘊老遠便瞧見了跪在地上的侍妾。
小小的庭院中,侍妾跪著,其他人居高臨下地圍著她。
一小片綠色林本就佔據了狹小,如今人一多越發顯得逼仄。
緊張肅靜,宛若冷箭,大家都在算計著彼此。
明藍蘊還未走進去,便聽見宮裡的太監在說話,來意不善,咄咄逼人,宛若鴨公伸長了脖子大叫:「大殿下,凡事都講證據。」
凌賀之不回,對方陰陽怪氣,繼續喊他:「大殿下,你說這侍妾偷窺大理寺之事,又是如何偷窺了呢?。」
最終那太監笑意盈盈地總結:「大殿下,你別衝動行事。」
凌賀之握緊手中的劍柄,冷笑著,微微轉動手腕。
雖然是父皇身邊的太監,但其實此人和蘇公公關係甚差,實則是皇后和華丞相一側的。
他正要辯駁,突然明藍蘊走進去,聲音如同夏日冰塊凍人:「好一句衝動行事。」
凌賀之身子一頓,僵硬地轉動望向踏月而來的明藍蘊。
她穿的單薄,衣領微微敞開,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消瘦的鎖骨,薄款的斗篷隨著走動擺動。
明藍蘊站在院門口,目光如炬:「大公公,大殿下乃是陛下血脈,乃是藍園先生所教。你的意思是你不相信皇室血脈,不相信本君教誨?」
那太監被明藍蘊這麼一頂接著一頂的帽子扣下來,當真無地自容。
他彎腰抄手,怯懦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