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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他不僅將所學的錯字修正,又知曉了天上星斗、林間樹木皆可指明方向,又知曉古代數位君王典故、仁君、暴君,以及民間工匠巧思。
凌賀之想起母妃生前和自己說過國師的事情。
當年黃河水災後,由李太守主持召集民間工匠修建水庫,其中便包括前任國師與明藍蘊協助觀山脈,製作沙盤地形圖,攥寫當地水土志。
此堰修成之後,數年未再犯大災。
百姓感激天子仁德為民,謝能人巧匠辛勞。
奈何陛下年老疑心重,收回了國師的一些權利,主負責祭祀與觀星占卜之責。
但這不能磨滅明藍蘊腦中學識。
凌賀之攥緊了手中的筆,父皇當真就如此寵愛二皇弟!
父皇什麼都想給二皇弟最好的,最好的華服、吃食、先生。
曾經父皇與母妃濃情愜意,他也曾誇讚自己聰慧,可是母妃跪在御書房前兩天一夜,大雨瓢盆,無法觸動皇帝的冷心。
凌賀之將碟子中的花糕盡數塞到口中,噎嗓子啦喉嚨,他眼圈發紅,卻還是竭力地往裡頭塞。
「咳!咳咳!」
自己是被父皇拋棄的棄子,自己喪母,如今父皇也不要自己了。
還未到冬日,尚宮局就為二皇弟準備了錦衣華服,上好的雪貂斗篷,襯得他像雪中的糰子。
而自己被父皇隨意派給了李美人撫養。
自從自己被李美人撫養後,父皇便再也不曾寵幸過李美人。
禍及池魚,李美人恨透了自己。
凌賀之哽咽了一聲,口中的糕點從未如此美味過,明藍蘊往死裡抽打自己,卻又看護自己。
正如她所言,即暫任師長,便只是好生教導皇子嗎?
秋獵結束,儀仗隊在前排,細長的車隊前行,車轂轉動。
明藍蘊騎馬和二位監正並肩。
馬車裡,凌賀之撩起簾幔看到了三人。
雖然是在馬背上,三人卻姿態挺直,宛若坐在平底圈椅中,上身不怎麼搖晃。
明藍蘊的衣裙落在馬背上,衣帶隨著前進時微微晃動。
她是唯一騎馬的女子。
凌賀之想,她會騎馬而且馬術應當不錯。
凌賀之撩窗幔的手背被打了一下,牽扯到他背上的傷口,疼的嘶了一聲。
皇后親生的四皇女凌阿翡,一瞪眼睛擰起眉毛:「冷死了,把窗幔放下來!」
父皇非說要讓幾位皇子皇女培養兄弟情義,讓他們共乘。
凌阿翡委屈地抿嘴,自己不能和母妃在一塊,而二哥卻能和父皇在一架馬車裡。
只有自己和討人厭的三皇兄凌亦如,還有個冷麵陰鷙的大皇兄在一塊。
她不敢對付三皇兄,知曉萱貴妃的厲害,到時候那個女人又去父皇面前哭訴。
於是把一肚子怨氣發在了大皇兄身上。
這個大皇兄以前老被父皇誇讚聰慧,現在哼哼,上次父皇考察錯字橫出,也不過如此嘛!
凌賀之猙獰地盯著她,把凌阿翡嚇得縮到了看護的女官懷中。
「你,你欺負我的話,我就告訴父皇!」
她機靈古怪地吐了吐舌頭,年歲雖小,刁蠻潑辣的性格卻可見初端。
一邊的凌亦如搖頭晃腦,挑釁說:「大皇兄怎麼在看國師啊,父皇屬意讓國師獨自教導二皇兄了呢。」
三人之前便有些不合。
如今他們二人一併嘲諷凌賀之。
凌賀之眯起了眼睛,輕聲反問:「是,只教導二皇弟,父皇也沒讓國師教你倆。」
「尤其是阿翡,」凌賀之看到那個打扮精緻的小皇女,蓄意挑撥,一字一句地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