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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喬曳跟他的時間一長,對他的為人也有了全然不同的認識。其實名門貴胄的出身早就註定了湯靖遠絕非善類,大抵是海外成長的經歷使他練就一副八面玲瓏的軀殼,他的殘忍薄情連帶嗜血的本性被掩飾得非常好,甚至連他最親近的姐姐也曾遭受矇騙——大約在他們外祖父去世不足一個月的時候,有近親犯渾要來同他爭奪家產,不知開出什麼條件,哄得他外祖母也動了心,湯家姐弟被叫到祠堂裡數罪併罰。
湯家的大權實際上並未全數歸於湯靖遠,他的外祖母依舊掐著一道至關重要的命門,湯靖遠的雙親因著這層緣故不能說話。
湯家長姐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氣紅了眼睛,倒是湯靖遠二話不說就跪下了,被族裡的長輩們指著鼻子罵白眼狼也不吭聲,領完訓還能扶著他的姐姐出祠堂,真正出孝入悌畢恭畢敬的長孫做派。
湯家長姐進了車裡才肯掉眼淚,正是一肚子委屈沒處說的檔口,一通電話卻叫她止住了哭聲。她的心腹在手機那頭謹慎彙報,那位近親族老養在別處的嬌妻連同一雙稚子早晨出門後便不知所蹤,現下人是找到了,可已經在荒郊野外斷了氣,看那情狀,生前怕是受了不少折磨。
湯家長姐拿著手機,臉上還掛著一滴剛淌下來的淚珠子,好半晌才轉頭去看坐在身旁的弟弟。湯靖遠還是那副衣冠端正氣度翩然的模樣,似乎對她電話裡的聲音毫無覺察,只顧遠眺車窗外的山景,態度平靜得叫人後背發涼。
湯家自那之後才算真正安生了。
儘管這是大家族內的腌臢事,又多少含著添油加醋的成分,但喬曳對此卻是深信不疑的。
流連床笫多年的經驗使她擁有敏銳的直覺,湯靖遠的狠厲不在表面,笑臉迎人是他慣常的偽裝,殺妻弒子,她相信這個男人做得出來,即便未經他手,卻也絕對由他授意。
湯家的大公子,要是真的心存良善,恐怕早被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湯靖遠的心思藏得極深,性子其實也不好伺候,寧予桐又從不屑與人交往,這便是喬曳顧慮的地方。但她的主顧一瞬怔忪後便恢復如常,不容她多想,攬著肩頭一面低聲說話一面要她往外走,喬曳覺得古怪,關門前朝經紀人使了一記眼色,隨即順從地叫湯靖遠帶回拍攝現場準備開工了。
一個是從前同枕共眠的老主顧,一個是曾經迴護她的東家,兩頭都是吃罪不起的主兒,她的經紀人也深知其中利害,因此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在休息室裡陪聊。
但讓他意外的是湯靖遠回來後再也沒有什麼異樣了,他甚至不太同寧家小少爺交流,只管搭著沙發扶手詢問喬曳近來的工作和她的身體情況,說到半途還坦坦蕩蕩順走了桌上僅剩的一塊杏仁蜜糖酥——他的動作使喬曳的經紀人下意識去瞧寧予桐的臉色,那小少爺低頭把玩著手機,伸手落空了也不惱,拾起旁邊一小碗雪花酪舀著吃了,不知是不介意,還是視湯靖遠於無物。
喬曳的經紀人隱約記得他是頂不喜歡別人碰他那一口吃食的。
後半段的拍攝費了些功夫,一直到傍晚六點鐘的光景他們才等來喬曳收工。
她是在湯靖遠身邊待得最久的女伴,柔媚體貼,最重要的是通透聰穎,比那些時不時爭風吃醋的新歡要受他寵愛。這趟探班即是湯靖遠臨時起意給她的驚喜,他原本打算接她去吃晚餐,卻不料她早約好了寧家小少爺,為此還推掉了原定在今晚的一樁採訪。
喬曳一手挽著裙裾一手拉著湯靖遠撒嬌,嘗夠甜頭的寧家小少爺正支著腦袋犯困,見她面有難色便懶散問是哪家館子,喬曳柔聲說,近郊那一家呀,您上回還誇它家湯盅燉得正火候呢。
寧家小少爺倚著沙發想了片刻,許是真叫他想到是有那麼一家館子,他突然間轉頭對湯靖遠說:“湯總久居境外,還吃得慣中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