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劉眾赫生賀] 4. 如果我們無法哭泣 (第1/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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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眾赫&李賢誠
4.如果我們無法哭泣
固定造訪“群山守望者”一個月後,劉眾赫在等候間裡遇到了李賢誠。
他從安娜克羅夫特的診療室出來,而李賢誠正坐在門旁等候。
這個高大的男人雙手平置在膝蓋上,像每一個夜不能寐的人一樣,無精打采地垂著頭,只是目光渙散地盯著地板。
李賢誠看上去心事重重,很憔悴,也很陌生。他死氣沉沉。
他曾經是這世界上最無堅不摧的盾,但現在,他竟也是安娜克羅夫特的訪客,向她暴露最脆弱的一面,尋求她的幫助。?
而李賢誠今天的就診順序就排在劉眾赫的後面。
這次不期而遇是劉眾赫從沒想過的事。
他知道李賢誠也在美國,不過也僅是知道而已——他向來不樂於透露行蹤,很令人詫異的是對金獨子公司的其他成員來說,李賢誠也近乎音信杳無。
兩個從韓國出走的男人再一次相遇,他們四目相對,在彼此臉上看到共有的疲憊。
那疲憊後深藏著一個又一個世界的覆滅,一次又一次的希望破滅,他們對彼此為何面如死灰心知肚明。
劉眾赫略微頷首,作為示意。
而李賢誠沉默地回望他,也點點頭。
沒有人出聲打招呼,這就算是見過了。李賢誠走進診療室,而劉眾赫離開。
那之後竟又遇見了一次。
第二次,他們在診療室門口並排坐著,面面相覷。
劉眾赫疑心這是安娜克羅夫特的安排——應該是的,真是煩人。她難道希望他們建立什麼互助會嗎?
“很久不見,眾赫先生。”漫長的沉默後,李賢誠對他說,接著帶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邀請劉眾赫隨後去他家裡一坐。
劉眾赫想說不必了,但話到嘴邊又咽回去。李賢誠的臉上隱約的期待,讓他最終點頭同意。
李賢誠鬆了口氣。在劉眾赫面前,他總是莫名地緊張。
他們從來不是那種能閒聊的輕鬆關係。而李賢誠再也不做士兵了,劉眾赫沒有指令可以給他,他們幾乎無話可說。
世界滅亡前,韓國男人無話可說時,往往會聊軍隊生活、足球和軍隊生活裡的足球。世界滅亡後,軍隊不在了,足球也消失了,他們之間沒有這種能隨口提起的話題。
沉默又在他們之間搭起了橋。好在他們習慣這種沉默,即使不說話,也不會坐立不安。
他們就在沉默中同行了,去李賢誠的住所。
李賢誠的住所出乎他的意料,竟是間日式的宅邸。
“這曾經是飛鳥蓮小姐的工作室。”在他詫異的目光裡,李賢誠解釋道,“她現在不需要了,就將這裡租借給我暫住。”
門前的中庭是枯山水,兩顆頑石停滯在擬作流水的沙石之間,一切是靜止的。
李賢誠微笑著向他介紹:“是不是很有禪意?我試過在這裡冥想。”
劉眾赫跟隨他走入屋內,室內也寬敞但空寂。幸好只有庭前的一間是榻榻米,其他幾間還是普通的睡房,不然劉眾赫會選擇掉頭就走,他寧可回到車裡睡。
這裡被李賢誠收拾得很乾淨。床上疊成方塊的整齊被褥,規整擺放的衣物和生活用品,到處都是軍隊規範的印記。
李賢誠在這裡似乎已經住了很久,房子一眼望去就是單身漢公寓的樣子,傢俱家電已經不再嶄新——只有泡菜冰箱看起來稍微新一些。
他不再做軍人,他也離開韓國,但很多事情並沒有改變。
而除了健身器材以外,他的家裡竟然有個調酒吧檯——這絕不是飛鳥蓮留下的東西。
不過,在茶、咖啡和酒裡,劉眾赫還是選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