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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來的小半個月裡,阮初音過得舒坦極了。日裡有好友作伴,夜裡有三位夫君守在外廂,酒樓也用不著她操心,耳根要有多清淨就有多清淨。
直到突然有一天,向雲馳和她說傅隨雲到了,平靜的生活才起了一點兒波瀾。
柳東香坐立不安地來回踱著步子,嘴裡不停地喃喃唸叨著“怎麼辦”,聽得人耳朵裡都快生出了老繭。
“東香,你要不要先坐下來吃點東西?”阮初音知道她這兩日都沒怎麼進食,精神狀態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向雲馳受不了那姑娘成天在他們面前晃悠,忍無可忍地把阮初音拉進裡屋問道:“你朋友什麼意思?我特麼都把人請來了,她怎麼還不肯露面?”
阮初音趕忙替好友解釋道:“東香肯定是在擔心見到了不知該說些什麼?又或者是怕傅隨雲不娶她。”
“那她避而不見,就能解決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就聽傅隨雲說。至於他想不想娶,去見不就知道了嗎?”向雲馳故意拔高嗓門說給那姑娘聽。
阮初音囧得不行,想捂住他的嘴已經來不及了。但是柳東香聽進去了,當他們走出來的時候,她表示願意跨出這一步。
三人來到醉仙樓,由冥七把人帶上了牡丹閣,而阮初音和向雲馳則去了隔壁的蓮花閣等候。
傅隨雲一身白衣,眼神複雜地盯著面前的女子,神情恍惚了好一會兒。
柳東香有孕一事宛若五雷轟頂般炸在他頭上,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至今想來都覺得不可思議。
兩人相視許久,誰也沒有率先打破沉默。
“記住,一定要等他先開口,否則第一局你就輸了。”
柳東香牢牢記著向雲馳的叮囑,不安地絞著手指與傅隨雲暗暗較勁。
屋裡靜得只剩下某人刮碗提蓋的清脆聲。
“孩子,你打算留嗎?”終於,在經過了漫長的沉默後,傅隨雲先開了口,但是卻不是柳東香想聽要聽到的話。
“如果傅隨雲把主動權交給了你,記得一定要拋回去。”
腦中又響起了向雲馳的提點,忍著心頭湧上的火氣,平靜道:“我想聽聽你的意思。”
傅隨雲慢慢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好似是在思考什麼,望著柳東香的眼神正在發生變化。今天的她很不一樣,莫非是受人指點過?思量過後,回道:“家中已有婚配。如果你願意留下孩子,我可以撫養他長大。如果你不願意,我亦會作出補償。”
聽著他那無情無義的話語,柳東香幾乎咬碎一口銀牙。直到這一刻她才信了蔡蕾說過的話。她是真的被騙了,只是這一次付出的代價太大了,她承受不起。
一想到肚子裡孕育的小生命還有父母的毫不知情,淚水再也忍不住掉落下來。
這一次,傅隨雲失了往日所有的體貼和溫柔,神色寡淡地盯著她,沒有任何舉措,任由她傷心落淚,讓柳東香覺得自己在他眼裡連一個陌生人都不如。
虧她還幻想著這男人會開口求婚。到頭來陷進去的原來只有自己。
混沌中,腦中再次迴響起向雲馳的告誡:“當你倆聊不下去的時候,就說需要好好考慮,無須多言。”
隨即,柳東香強打起精神穩住心神道出想法。
傅隨雲沒想到這姑娘的心境這般堅強,微微擰起了眉頭。
以往他從來沒有如此不小心過,這回兒還真是溼手沾上面粉,棘手。
傅隨雲目不轉睛地盯著柳東香許久,道了聲“好”。也沒主動問她需要考慮多久?好似很篤定地等著她再約自己。
不歡而散後,柳東香頹然地去了隔壁,把談話內容一字不落地複述了一遍。
淚水再也無法抑制地砸落下來,把頭埋在桌上放聲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