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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有一個點，站在那裡，就可以明白，自己的一生，其實也是早就註定的。

無論如何，都是自己無法企及的東西，與其看著他埋沒在灰塵裡，不如送給能夠好好愛護的人。那樣，至少有一個人是開心的。

雖然，不是自己。

&ldo;我以前認識過聶靖。&rdo;穿著白袍的實習醫生站在欄杆邊說。

&ldo;聶靖？&rdo;趙黎皺起了眉頭。

這個名字，是比媒體筆下的趙黎更不堪的，男女不忌的爛人一個，雖然有著聶家這一代最好看的皮相，和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身份，私生活，卻糜爛到自暴自棄的程度，即使是查遍他從中學開始的情史，也無法找到一個稱得上他的&ldo;前任&rdo;的人，有的，只是無數的包養，夜店的照片，匆匆從他別墅離開的不同的面孔。

&ldo;他請我喝茶，和我打了一下午網球。&rdo;肖航說。

趙黎笑了。

任何一個人，聽到這件事的第一反應都是笑。就好像嘴角還滴著血的狐狸在說，我只是想和雞跳一首華爾茲。

&ldo;我沒有騙你，他只是想和我打一場網球。&rdo;肖航說：&ldo;他喜歡的人，有很重的心臟病，不能打球，不能騎馬，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活過四十歲。所以他不能讓那個人知道他是真的喜歡他。&rdo;

&ldo;沒有一百個那麼多的。&rdo;很多年前，穿著網球服，坐在地上的聶家二少這樣說：&ldo;和不喜歡的人上床，是很噁心的經歷。遇見過那個人之後，你就會知道，生命是件很簡單的事，只分為&l;有他&r;和&l;沒有他&r;兩部分。&rdo;

&ldo;人生苦短，計較那些有什麼意義呢。&rdo;他說：&ldo;我只想讓他在這世界上的每一分鐘，都活得無法無天，肆無忌憚。不要覺得對不起任何人。我是花花公子，我並沒有那麼愛他，沒了他，我並不會活不下去。所以他沒有對不起我，他不用擔心我以後會活成什麼樣子，我還是能過得很好。&rdo;

就像他裝作不喜歡我一樣。

沒關係的。

在有生之年，能遇到你。已經是我莫大的幸運。茫茫人海，萬裡江山，而你在這裡。

其餘的那些東西，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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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但是你不同。&rdo;雙手插在白大褂裡的實習醫生低頭看著趙黎：&ldo;你們並沒有什麼生死的鴻溝，你有能力把他搶過來，你也可以喜歡他一輩子。還有什麼阻擋你的呢？&rdo;

陽光正好，天氣正好，年輕的實習醫生，從他嘴唇間說出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童話。

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生死的鴻溝，哪有那麼多國恨家仇，哪有那麼多天災人禍。有的，是那麼多的理由，那麼多的藉口，牽絆，是海底生長的水糙，多少似是而非的愛情，多少故事，就這樣被拖進黑暗的海底，飾以華麗的藉口，埋葬在時光裡。

&ldo;你錯了。&rdo;坐在地上的，有著憂鬱的漂亮眼睛的，趙家的繼承人，他搖了搖頭。

&ldo;這世界上的人，其實都是按自己的想法而活著，如果能忍受，就會忍受，超過了他底線，忍受不了，他自己就會走。你以為的界限，未必是別人的界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標準。所謂的勸告，很多時候，只不過是拿你的說辭，去套對方內心的想法。&rdo;

&ldo;就像我，不會因為你這一番話，就立即行動。&rdo;

就像我，即使在訂婚前，找到那個人，用上&ldo;一輩子&rdo;這樣沉重的詞語，也無法打動他。

他之所以選擇那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