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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沈黎清可能真的有點緊張了。
人在緊張的時候大腦往往會出現短暫的空白,就像運轉的齒輪戛然而止,電路啪的一聲被切斷,人在那一瞬間忽然失去思考和行動的能力。
“我……”沈黎清看向他,張了張嘴。
觀庭樾拉著他的手腕將他拽進懷裡。
冬日的陽光溫和而明媚,微風中夾雜著冰雪融化的清香氣味,從他們的髮鬢旁輕輕拂過。有路人駐足看向他倆,那是一副再美不過的畫面,兩個青年,一個宛如冰霜覆蓋的山川,一個彷彿懸在碧空中溫暖耀眼的太陽,他們在毫無雜質的雪地裡相擁,令人不忍錯開視線。
觀庭樾撫著他柔軟的頭髮,聲音動聽的好像山間柔和的溪流,“如果你還沒準備好,我可以等。”
反正已經等了那麼多年。他在漫長的歲月裡學會了如何和極端的執念抗衡,即使無法消除心底掠奪與控制的慾望,也至少能假裝出一副平和的樣子來。
沒有人天生就會偽裝,但他練習了太久,面具早已鑄在了外表之上。他藏的太好,面具也太過逼真,乃至於他深愛之人以為那是冷淡。
就像漂浮在海面之上的冰丘,肉眼可見的永遠只是龐大山體的一角。
而海面之下的,他寧可沈黎清永遠都不會看到。
沈黎清的緊張不安被他溫和有力的懷抱盡數包容,融化,他嘴角慢慢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來,“我們進去。”
觀庭樾的心臟好像被啄了一下,眼神怔了少頃後,鬆開沈黎清,緩緩道:“好。”
沈黎清沒有注意到觀庭樾的表情。
觀庭樾垂下目光久久地注視著面前如太陽般明亮溫暖的青年,這束陽光曾短暫地照亮過他陰霾的童年,而後十幾年光陰,他只能留在暗無天日的角落覬覦著那束光,看著那束光照亮別人,他在被遺忘的黑暗裡任由妒意吞噬殆盡。
他愛的人是天上的驕陽,驕陽不會只照耀一人。
十幾年的等待,他還是沒能放下,直到陽光重新闖入他殘酷寒冽的人生,哪怕被燃成灰燼,他也無法再放開手。
十幾年前的他沒有能力留住自己唯一的光,但現在他有了。
在申請書上籤過字後,觀庭樾的手有些不易察覺的顫抖,他看向身旁低著腦袋的沈黎清。
沈黎清正在認認真真地閱讀申請書上的每一個字,對於他這種看見字就頭暈眼花的少爺來說,很少有這麼仔細的時候,他看得非常認真,彷彿一個正在答高考試卷的好學生。
沈黎清一字不落的看完,在右下角工整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抬起頭來看觀庭樾,愣了一下後才反應過來觀庭樾看他時那怪異的眼神。
好像生怕他隨時會反悔似的!
不知道是誰剛剛在民政局門口抱著他的時候說如果他沒準備好可以等。
沈黎清好笑地看著他,將筆放回筆筒,舉起那張簽了他們兩個人名字的申請書,“我簽好了!”
觀庭樾點頭,臉上的表情很淡,然後拉著他的手走向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