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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們猜是啥?&rdo;陳寶栓說到這裡，情景再現似的往後一仰身子，驚訝地瞪大了眼睛，&ldo;乖乖，那玩意兒朝前跳了一步，對著我齜牙咧嘴，渾身濕漉漉的，帶著一股子河腥氣。我使勁一瞅，看那玩意兒滿臉都是毛啊!眼睛跟玻璃片似的，在月亮底下都反光!你們知道這是啥玩意兒嗎?水猴子啊!水猴子多少年才出一回?我奶奶那輩才出過一次啊。這是天要給咱降災了，黃河想不太平啊……&rdo;
幾個研究所的專家尷尬地咳嗽了幾聲，村長打斷他說：&ldo;栓子，說重點!&rdo;
&ldo;重點，重點。&rdo;陳寶栓嚥了口唾沫，繼續說，&ldo;我就拿棍子這麼一掄，水猴子就跳開了，隨後翻過牆頭跑了。我想帶著狗去攆，可狗了，趴在地上哼唧死活不出門。我一咬牙，拿著手電筒拎著棍子自個兒就追過去了，一直追到河灘邊上，眼看著它鑽進河裡就沒影了。第二天俺還領著其他人過來看腳印呢，你們問村長……&rdo;
老豁看向村長：&ldo;那東西留下腳印了?&rdo;
&ldo;留下了。&rdo;村長點點頭，&ldo;就在河灘邊上，一趟子腳印，全是五個爪的，比人的手還大一圈兒。仔細看的話，腳印上還有些紋路，跟掌印似的。&rdo;
專家們都激動起來：&ldo;在哪兒?快領我們去看。&rdo;
村長搖頭道：&ldo;都上個星期的事了，腳印早就沒了。&rdo;
&ldo;那拍照了嗎?&rdo;
&ldo;拍照?沒拍。&rdo;村長啞然笑道，&ldo;俺們村沒人有照相機。&rdo;
大家便都有些洩氣。康錦忽然問道：&ldo;老哥，這&l;水猴子&r;的說法在你們村裡一直就有?&rdo;
&ldo;啊，一直都有。&rdo;村長點頭。
&ldo;據你瞭解，流傳多長時間了?&rdo;
&ldo;你讓我想想啊。&rdo;村長眯著眼想了一會兒，&ldo;具體說不上來，反正有好長時間了。都是從老一輩那兒傳下來的，其實水猴子到底長啥樣，誰也沒有見過。寶栓這還算是看得比較清楚的了。&rdo;
我接過話來問道：&ldo;原來水猴子出現過嗎?&rdo;
村長說：&ldo;出現過，也都是聽老一輩的人說的。說是清朝亡了，清帝退位那一年出現過一次。還有就是1944年出現過一次，出現沒多久，日本人就打進河南來了。&rdo;
&ldo;嗯，這樣啊。&rdo;康錦點點頭，又看看我，若有所思。
專家們圍著黃河周邊勘察，希望能採集到一些有用的樣本。老豁跟康錦走在一起，敘著舊。老豁看著蒼茫一片的河水，感慨地說：&ldo;老康啊，咱們倆有快十年沒見過了吧?&rdo;
&ldo;是，快十年沒見過面了。&rdo;康錦拿出煙，兩人背著風點上了。
老豁問：&ldo;你還是教授?副的?&rdo;
康錦自嘲地笑笑：&ldo;副的，一直沒評正。&rdo;
&ldo;你還是跟以前一樣。&rdo;老豁噴出一口煙霧說，&ldo;多少年了，也沒見你這脾氣改了。我早就跟你說過，學校其實就是社會，不，比社會還社會。你以為搞教研、搞學術就是一方淨土了?你還得混。在中國，不管你在哪兒都得混。學術搞得再好，混得不好，評正教授有你的份兒?不是我說你，要是你能改改操性，說不定現在院長都當上了。&rdo;
&ldo;大半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