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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衣笙血用力瞪到快脫眶的眼睛恢復自然模樣,僵硬的表情也柔和起來,但荀寐和斷卻絲毫不敢放鬆,眉心緊鎖,一人比一人嚴肅。外面捅人的聲音已經消失,夫人顯然結束了上一輪虐殺,開始尋找下一個獵物,而此刻衣笙血卻忽然表現得異常詭異。真可謂前有狼後有虎,在劫難逃。
樓梯中央的男人徐徐露出一個恬淡優雅的笑容,先是矮身屈膝朝他們行了個淑女禮,隨後婷婷裊裊地向他們走來,斷注意到什麼,握住難寐的手道:「鏡子。」
荀寐也注意到了,衣笙血走動間褲口袋撐起一處圓平的硬物形狀,他詫異道:「那枚我放在樓梯口的鏡子,他沒有扔掉?」
不,衣笙血肯定是扔掉了,但鏡子又悄無聲息地『跟』了上來……
「怎麼說?」荀寐看向斷,後者鬆開他的手,目光森冷,用行動回答這個問題——斷一巴掌扇上了衣笙血的臉。
……這可能是荀寐這輩子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看斷採取扇耳光的形式攻擊一個人。
這一巴掌打得非常重,衣笙血整個人都被扇飛到了扶欄上,看來斷即便扯頭花也是扯得最狠的那名王者。但下一秒,衣笙血全身便像彈簧一樣,軟倒在欄杆外的上半身噌的彈射立直,又像提線木偶,一舉一動都完全不像正常人類。
他慢慢從口袋裡摸出了那把熟悉的小鏡子,暗沉沒有一絲神采的眼珠子呆呆地注視著它,臉部宛若橡皮泥一般被強行捏出愛憐的表情,輕柔地愛撫著鏡框。
荀寐有了非常不妙的預感……
下一秒,不好的預感果真應驗,衣笙血用手痴狂沉醉地從自己脖頸撫摸到鎖骨,眼黑不停上翻,是一個介於享受和痛苦之間的複雜表情,喘息扭曲之際,他忽然用雙手將鏡面直直對準他們,大聲咆哮:「來!加入我們……加入我們吧!」
「……不用了。」
荀寐留下一句訣別之詞,和斷默契十足地抓著對方的手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檢查自己的口袋裡是否也藏著一面或幾面不請自來的鏡子。
衣笙血跌跌撞撞蹣跚地追上來,動作就像一個非人生物寄生在他身體裡第一次使用雙腿一般,處處透露著不和諧。荀寐回頭就見他被自己的腳絆倒跌坐在地上,樓梯光落在他身後,而衣笙血怨毒地瞪視著他們。
兩人沒有朝有清冷月光傾瀉的感應門方向跑,而是逆著往更黑的角落裡走。沒有跑出多遠,一道中氣十足的叫罵聲便在整個一樓大廳內響起:「妖精,你姑奶奶……你爺爺在這此。」
荀寐和斷瞬間停下腳步,即便什麼也看不見,兩人還是不約而同朝聲音來源處望去。萬萬沒想到的是接下來那裡竟然亮起了一道火光,被人用力地搖晃數下,砸到地上,火焰不知道點著了什麼東西燃燒得越來越旺,最後竟然轟的竄了兩米高,熊熊燃燒起來。
「是陌年,他那裡……和畫框方向是對角線,」荀寐說,毫釐之間他就想清楚了對方的計劃,「他在故意吸引公爵夫人的注意力……簷下肯定已經到畫那邊了!」
斷自然也猜到了這些,拉著難寐就要往畫框那邊趕,但後者猛地拽住了他,壓低聲音道:「不,等公爵夫人確定到了陌年那邊我們再去。」
「來不及。」斷不贊成道。
「……」荀寐抓緊斷的手,沉默幾秒忽地說:「你覺得答案真的是畫框嗎?」
「可能是,可能錯。」雖然心中沒有絕對的答案,但斷的聲音依然沉穩而堅定,「但錯也要我們來錯。」
荀寐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為什麼公爵夫人現在強得離譜?殺傷力強還無法攻擊,還追著人砍——
就是因為他們已經離真相近在咫尺。
只在夜晚出現的鏡子,最後的提示已經明明白白擺在他們面前,就差那絲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