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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清呆呆地聽著李章說話,雖然不明白,也仍是聽出了其中化解不開的悲哀,不禁伸手抱住了他。
李章長長地出了口悶氣,握住芷清環在身前的手,微微有些迷茫地繼續說道:“從前,我很怕他,無論我怎麼做都免不了被他責罰;後來,又覺得他有點兒可憐,沒了王爺這個身份,他也不過是個有血有肉的凡人;最後……,到最後我才明白,最可憐的其實一直都是我自己,無論如何努力,都逃不開被人強加給自己的命運。
孃親在時,我想為她掙誥命,也許,我會繼續忍下去。可是,孃親已經不在了,我還要那些做什麼呢?我只剩下自己這顆心,不能再輕易就被人奪去。那樣的話,我就當真什麼也不是了……”
芷清大慟,伏在李章背上用力地說:“哥哥!芷清何幸,得哥哥眷愛!”
“傻妹妹!是你幫了我呀!我曾經以為,自己真的已經死透了……”
芷清聞言又喜又悲,埋在李章身後悄悄掉起了眼淚。
李章感慨地輕拍著芷清的手,對她、也對自己說:“我既是重生了,就已不再是過去的我。妹妹又何苦還要如此放不下呢?”
芷清不好意思地放開手,仍是低著頭,帶著重重的鼻音應道:“芷清聽哥哥的。”
李章聞言笑了起來,取過布巾遞給她,自己背轉身去將打探回來的訊息一一說了,末了,徵詢地問道:“平度的人雖然已經撤了,再留在此地終究不安生。不如我們就此北上,去找師……劉老先生的藏書洞,可好?”
芷清有些猶豫,盯著李章看了一會,不確定地說:“北地寒冷,我準備的衣物恐怕難以抵擋,哥哥的身體雖然調養回來了些,終究未曾全好,這時候過去,若是捱不住可如何是好?”
“哪裡會捱不住……”
芷清沒接話,只是伸手拉過李章的手,搭指探脈。李章忽然就有些心虛,不自覺地動了動右腿。
芷清眼尖,一眼看到心中已經有數,不動聲色地探完脈,神色更是不滿。
“今日那場雨哥哥竟沒躲過麼?你這身子哪裡還能著寒受涼!……”
李章不等芷清說完,趕緊投降:“就淋到一點,你看我也沒有發熱……”
芷清氣急:“你還要等到發熱!昨日就該回來!竟然還和豹子打架!……”
李章噗嗤笑出了聲來:“是呢!那豹子太壞了,非要和我打架!”
芷清氣得跺腳:“哥哥!”
李章見芷清的眼眶又紅了,連忙止了笑,擺手安撫道:“真沒那麼嚴重,就是騰躍時腿軟了一下,才被它抓了一把,我就把狍子腿給它了。”
芷清彎腰去看李章的右腿,李章猶豫了一下,放鬆交給了她。芷清捲起褲腿,所見之處依然的傷痕斑斑。她無聲地嘆了口氣,慢慢觸按著,漸漸到了疑似斷過的地方,大力按壓了下去。李章渾身一顫,忍住了痛呼,卻沒法再保持身體的自然。曾經的斷骨之處,已經綿密地痛了兩天,到底瞞不過,只能暗暗苦笑。
芷清這回卻不再嘮叨,走去窩棚邊翻出一瓶藥酒,替李章大力搓揉起來。李章沒料到芷清的手竟是如此有力,痛得亂了呼吸,卻笑著說道:“妹妹好大的手力!”
芷清不答,好一會才悶悶地說:“疼了才有效。哥哥這個樣子,如何還能去北邊!”
李章不以為然道:“它若要疼在哪裡都是一樣。妹妹放心,我沒有那麼弱。”
芷清嘆息,知道李章已有決斷,也就不再堅持。
幾日後,兩人離開木彝山,沿著當初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