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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這件需要動手的事情,不比發呆好多少,依舊拯救不了丹尼斯濃重深沉的睏意。
他沒擺弄多久,就小雞啄米似的點起了頭,到最後乾脆抱著黑匣子當起了硬質枕頭,窩縮著趴在黑匣子蓋面上睡了個徹底……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開始有了濛濛的亮意,風暴漸小、浪潮漸平,就在整個海岸都顯得安靜許多的時候,丹尼斯手裡的黑匣子突然&ldo;滋滋&rdo;地發出了兩聲響動,那聲音比蚊蠅扇翅還略低些,即便人醒著,一個晃神都容易將那動靜忽略掉,更別說睡著了。
然而倚著巨石的夏川地倏然睜開了雙眼,他的眸子本就是偏淺的水棕色,再映上跳動的火光,只顯得清亮無比,半點兒沒有困色,一看就不是剛睡醒的模樣。
他皺著眉直起身,而後抬手將丹尼斯的腦袋推到一邊,把他懷裡抱著的黑匣子順了過來。
雖然夏川的動作不大,但對丹尼斯來說也絕對不算小,可就這樣搬弄了一番,丹尼斯依然沒有醒,他只是揮了揮手,像是趕蒼蠅似的皺著眉咕噥了兩句含糊的字詞,然後換了個姿勢重新窩縮著睡著了。
夏川一臉佩服地看了他一眼:&ldo;……&rdo;
手裡的黑匣子夏川總共也沒見過幾次,長得有點兒像實驗室用的電壓電流表,只是旋鈕比那多得多了,螢幕也不一樣。
他瘦長的手指託著黑匣子前後左右翻看了一圈,而後轉到帶螢幕的那一面,仔細看了會兒螢幕上的顯示‐‐和這黑匣子的造型一樣,那螢幕上的顯示也簡潔得可以,總共只有一根線,類似心電圖一樣波動著。
當然,沒那麼規律。
這波線很難看出週期,因為波動的幅度實在太小了,遠遠掃一眼只覺得和直線沒差別,近看才能看出那上面細小的波動。
只是這波動線對應的究竟是個什麼東西,螢幕上連半個字母的說明都沒有,做工之簡易,活像個半成品。夏川皺眉看了好一會兒,也沒搞得明白,只得重新塞回丹尼斯懷裡。
他朝左右掃了一眼,整個海岸看起來依舊只有他和丹尼斯兩個大點兒的會喘氣的生物。深藍真如同他自己說的那樣,隨夏川他們去了,扎進海里後便再沒出現過,也不知道他所謂的落腳處究竟是在海中的哪裡。
之前丹尼斯半玩笑半驚懼地說過一句話‐‐他不會是鬼吧?!
夏川雖然嘴上嘲了一句,心裡卻另有琢磨。他覺得深藍當然不可能是鬼,畢竟往扯淡的方向說,他至少有腳有影子,像個哪門子的鬼?但深藍是不是人……他卻真的有些不敢確定。
雖然這個定義聽起來同樣荒謬。
就在夏川的思緒即將奔著哲學的方向跑的時候,他隱約聞到了一股飽蘸著水汽的海腥味。這股海腥味來得縹緲又莫名,彷彿悄無聲息地登了岸,游到了夏川的鼻前。
照常理,就算岸邊的海腥味再重,在這裡歇了一夜之後,他早就該適應這種氣味,麻木得幾乎感覺不出來了。可現在,這股味道卻陡然濃重起來,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夏川猛地站起來,一個轉身,動作又快又輕,腳落地的時候,幾乎半點兒動靜都沒有發出來,像是長了肉墊的貓科動物似的。
他一腳踏在石塊上,抵著巨石朝海的方向探了一眼,只這一眼,便把他看得周身肌肉一繃,然而一巴掌蓋在丹尼斯仰著的臉上,低聲喝到:&ldo;起來!&rdo;
丹尼斯被拍得一個激靈,整個人蹦起來,懷裡的黑匣子咕嚕嚕滾到地上,尖角正好硌到了他的腳心,痛得他慘叫一聲,抱著一隻腳邊蹦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