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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老太太雖然面色不虞,好歹是答應了。
一頓上刑似的年夜飯在電視機傳出的歡聲笑語中倉促結束了,吃了飯他們也不打算歇息會兒再出門,好像怕中途再生節變一樣。
席信中的車雖說能坐下五人,但他實在不敢讓岳母和連襟再待在一塊兒了。
吳曉月也有此想法,因此下了飯桌還沒來得及收拾就讓席殊坐沈恪的車先去濱河廣場,他們隨後就來。
席殊面無表情地應了好,她和沈恪才走至玄關就聽到外婆不悅的抱怨聲:「你們怎麼能讓殊殊和他走這麼近,孩子都被帶壞了……」
沈恪如若惘聞,溫和地笑著幫席殊繫上了圍巾:「走吧。」
他們乘電梯直接到了地下車庫,誰都沒有說話,直到上了車,沈恪才出聲問:「冷嗎?」
席殊把腦袋別向一邊,語氣涼薄:「你不該來的。」
「年夜飯還是要一起吃的。」沈恪說。
席殊緘默。
年年對話如此,毫無改變。
沈恪見她無意交談,也不迫她開口,他開啟了車載,放了首舒緩的歌,《至愛梵谷》的插曲。
席殊一直望著窗外,表情淡漠,眼底卻微微潮濕。
starry, starry night
濱河廣場離席殊的家不遠,不過二十分鐘的車程就能抵達,沈恪先去找了個停車位把車停好,沒過多久席信中的車也到了。
廣場上的人擠擠攘攘的,可見晚會之無聊。
吳曉月和席信中一左一右攙著老太太走在前頭,還沒走到河邊棧道天空中就綻開了無數璀璨的煙花,歡呼聲驟起,人潮瞬間湧動。
席殊的手突然被人一握,她霎時頓住腳,整個人如觳觫的貓,驚恐地看向四周,被握住的手暗暗使勁卻怎麼也掙不開。
「鬆手,你瘋了?」
沈恪緊握著她的手,在人群的暗影中釋放自己壓抑的感情,他低頭看著他,煙花的光亮襯在她驚慌的臉上,卻照不亮望著她的他的臉。
「只要一會兒,席殊。」他隱忍著說,「我只要一會兒。」
席殊眼底漫漶起了濃厚的悲哀,心酸得幾欲落淚。
她不再掙扎,轉過身眼看著外婆他們愈走愈遠,像個叛徒。
周圍人聲鼎沸,笑聲笑語中只有他們所在的方寸之地是無限寂靜的,死一樣的世界,沒人注意到這兩個罪人。
他們雙手緊握著,像是要把對方揉進自己的骨血之中。
煙花,多美啊,簡直炫目得要使人落淚。
上帝啊,請暫時饒恕這兩個受詛咒的路西法吧,雖然有些貪婪,他們想要煙花綻放的這一個瞬間。
插pter 21
年初一一早,鄭亦霏就攜禮上門拜訪沈恪。
別墅門廳裡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禮物,古玩字畫、高階顏料、特色小吃、時令水果不一而足,其中令人咂舌的貴重禮品不少,禮物裡還夾著賀卡,多寫的是恭賀新年之類的祝語。
鄭亦霏掃了一圈,提著自己帶來的賀禮往裡走,本以為今天這個特殊日子客廳裡應該坐滿了前來向他拜年的人,可整棟別墅卻出乎意料的冷清,她進去時沈恪竟然在畫室裡作畫。
她瞠目:「不是吧沈老師,大年初一一大早就畫,我是不是該頒給您一個最佳勞模獎呢?」
沈恪擱下畫杖和畫筆,拿過放在一旁的濕巾擦了擦手,笑道:「閒著沒事。」
鄭亦霏到現在都覺得不可思議:「我以為今天你家的門檻都會被踏爛,現在這別墅裡竟然只有我一個客人,你對外說你今天不營業?」
「過年不謝客,老祖宗留下的禮儀。」沈恪從畫室裡走出來,「坐下喝杯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