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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宿舍裡。因為他家離學校實在太遠了,每天公交車往返就要四個小時的時間,還不算下車後走的那段小樹林。那段路非常恐怖,經常會有醉漢出現,跟在後面不斷地騷擾過往的行人;或是三五個小流氓出來挑釁滋事,每次想到這些我都十分害怕。
但住宿舍也並不是那麼完美的事情。我需要自己做飯、自己收拾所有的一切。這些以前都是毛潤辰為我做的,我都已經習慣了他寵著我、慣著我、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日子。現在突然要自己動手來做這些事情,真的感到很困難、很不適應。
為了節省時間和精力,我選擇了去食堂吃飯。可最開始的時候我總是掐不準時間,經常錯過飯點而導致沒有飯吃。我只能去食品店買一些麵包和香腸來充飢。可那麵包真的好難吃啊!粗糙得難以下嚥,大顆大顆的顆粒卡在喉嚨裡讓我幾乎無法呼吸。每次吃這些難以下嚥的食物時,我都會想起毛潤辰為我準備的那些小甜點、豆沙包、蜂蜜小麵包等,它們與眼前的這些食物相比簡直就是絕頂美味!
很多次我都是一邊吃一邊哭,抱著毛潤辰的照片吞嚥著那些難吃的食物。但我又沒有辦法不吃啊!我需要活著!我要以最快的速度畢業!我要回去找他!
宿舍是一座高達六層的獨立樓體,之所以稱之為獨立,是因為它的四周空曠無物,孤零零地矗立在學校後方的街道上,宛如一位被遺忘的守望者。儘管尚未步入嚴冬,但寒風卻如鋒利的刀刃,切割著空氣,吹得整棟樓的窗戶都吱吱作響。
洗澡間設在一樓半地下室的位置,那裡陰暗潮溼,透著一股黴味。男女生的浴室緊緊相鄰,薄薄的牆壁彷彿紙糊的一般,隔壁的說話聲清晰可聞,男生那邊各種黃調調被女生這邊全部盡收。每當浴室裡只剩下一個人時,那種孤獨與恐怖的氣氛便如影隨形,因為通氣的小窗如同一個窺探的眼睛,時刻都有可能從外面被推開。
有好幾次,同宿舍的那些調皮的俄羅斯男生,趁著夜深人靜之時,悄悄撬開了這個小窗,將各種死去的小動物往裡面扔。那些可憐的小生命,有的已經僵硬,有的還在微微抽搐,嚇得女孩子們尖叫連連,驚恐萬分。而那些男生,卻躲在窗外,捂著嘴偷笑,享受著這種惡作劇帶來的快感。他們以這樣的方式來取樂,卻從未想過這給女生們帶來了多大的困擾與恐懼。而他們的最終目的其實是想偷看洗澡的女生,為了杜絕這樣的事情發生,宿管把排氣窗焊上好多次,但還是被撬開,最後也是不了了之了。
而我和他們之間最大的差異,其實並非僅僅體現在日常生活的瑣碎之中,更深層次的是,我與周遭這些人完全置身於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彼此間橫亙著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若以日常習慣為例,我的早晨總是以一種近乎儀式化的方式展開:沐浴後,開啟輕柔的音樂,我細心地整理著每一件物品,確保它們各歸其位,隨後便早早踏入教室,沉浸於晨讀之中,溫習前一日的所學,仔細核查筆記中的每一個細節,生怕有所遺漏。
然而,他們的世界卻是一片截然不同的風景。他們總是卡著上課鈴的最後一秒衝進教室,作業對他們而言,似乎只是天邊遙不可及的浮雲,從未真正落入過他們的掌心。課堂上,老師的講解,在他們臉上只有茫然與困惑,難以消融。我的到來,似乎為老師們開啟了一扇新的窗戶,老師們也終於找到了一個能夠共鳴的靈魂,話語間更多了幾分生動與活力,笑容也漸漸綻放。那些曾經需要反覆闡述卻仍難以推進的話題,如今與我一談即合,無論是深邃的俄羅斯歷史,還是紛繁的新聞雜誌,我都能迅速把握要點,融入討論。
這樣的我,自然成了同班這些人眼中的“異類”。他們總是在背後,用那種陰陽怪氣的語調議論我,彷彿我的存在是對他們尊嚴的挑戰。他們甚至頻繁地向班主任告狀,編造出我排斥他們的謊言。但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