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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桂生消瘦的臉頰,這才想起她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心中忽然有些不忍。他剛想說句軟話,可轉念一想,如果他不跟林桂生離婚,那露春蘭就永遠進不了黃家的門。
黃金榮狠了狠心,咬牙道:“好!這可是你說的!”說完摔門而去。黃金榮走後,林桂生不再壓抑自己的情緒,淚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她自言自語道:“果然是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勸他去巡捕房啊!真是悔教夫婿覓封侯!”
第二天,黃金榮果然在報紙上刊登了和林桂生離婚的宣告,上海灘一片譁然。杜月笙得知了這個訊息後,急忙來到黃家,此時林桂生已經回了蘇州。
杜月笙見到黃金榮,第一句話就說:“大哥!你怎麼能為了那個戲子跟大嫂離婚呢?這樣太過分了,我這就去把大嫂追回來吧!這個家不能沒有她啊!”黃金榮瞥了他一眼,陰陽怪氣的說:“杜大老闆,這到底是誰的家啊?你現在可真是上海灘三大亨之首了!連我的家事也要管?那你去把林桂生接回來吧,我走還不行嗎?”
杜月笙愣愣的看著黃金榮,只覺得此時的黃金榮,讓他覺得無比陌生。黃金榮在他面前一向是沉著冷靜、和藹可親的形象,現在卻變得如此乖張,竟然用杜“大”老闆這個稱呼來諷刺他。
杜月笙明白自己的話有些過分,剛才情急之下,他竟然當面指責了黃金榮。杜月笙連忙道歉,誠懇的說:“大哥,剛才小弟一時情急,您千萬別生氣!您是知道的,自從我十四歲進入了黃家後,一直把大嫂視如親母。剛剛實在是急不擇言,請大哥原諒!”說完,杜月笙深深一躬鞠了下去。
黃金榮嘆了口氣道:“算了吧!阿笙,剛剛我也是說的氣話。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此事已定,如果你當我是大哥,就不要再說了。還有,以後小蘭過了門,你也別再戲子戲子的叫了。我知道,讓你叫她大嫂,那實在是為難你。但也好歹看在我面上,叫一聲露小姐吧!”
杜月笙見黃金榮十分篤定,心知此事已無法挽回,只好點頭答應。兩人各懷心事,都不再說話,場面有些悶悶不樂。
杜月笙準備告辭離開,他起身說:“大哥,我外面還有點兒事,今天就先告辭了。您的婚禮,如果有用得到小弟之處,請儘管吩咐!”黃金榮搖了搖頭說:“阿笙,這婚禮下面的人自會操辦,如何值得勞動你。到時候你肯來參加婚禮,我就心滿意足了!”杜月笙忙說:“大哥言重了!一碼事歸一碼事,雖然我不贊同你和大嫂離婚,但婚禮我怎能不到場?”
黃金榮忽然想起一事,便說:“阿笙,我的婚事雖然用不到你,但另有一件事還真得你出面不行。”杜月笙說:“什麼事?大哥您請,小弟一定照辦!”
黃金榮問道:“阿笙,你有沒有覺得小眉和龍飛十分般配?我想撮合他們二人,你覺得如何?”杜月笙點了點頭說:“大哥,這事我贊同,他們二人的確很合適!小眉如今也老大不小了,她眼界太高,再挑下去真成老姑娘了。難得龍飛如此出色,也只比小眉大一歲,真是非常般配!而且,我知道小眉是喜歡龍飛的,但不知道龍飛的心意如何。”
黃金榮嘆了口氣說:“這事怪我啊!本來破了法國神父的案子之後,我已經安排他們二人見過面了。但接著就出了這麼多事,我也沒精力去管。前一陣我問過小眉,她低頭不語。我又去問龍飛,他說自己配不上小眉,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現在要準備婚禮,這事就交給你吧!。”
杜月笙說:“龍飛現在做了咱們的兄弟,和小眉正是門當戶對,他也不用再覺得自己配不上了。這實在是一樁好姻緣,大哥你放心,我一定要把他們撮合到一起。”杜月笙向黃金榮告辭後,便直接去了江笑眉的房間。
江笑眉因為林桂生的離去傷心不已,正坐在房中發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