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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那樣幹,”這句話查默斯已經說了許多遍了,“我就是不能偽造分析報告,去幫助那個可惡的詹姆斯·曼森賺更多的錢。”
沉默良久。從佩吉讀了曼森寫給他的銀行的信,以及從她丈夫那兒聽說將來經濟得到保障,他們已經爭執了多次。
“那有什麼關係?”她在他身邊的黑暗中低聲說,“要是大家都這麼說,這麼幹,那又有什麼關係呢?是他得到採礦權,是俄國人得到採礦權,還是誰也得不到,管它呢!價格是漲是跌,管它呢!那有什麼關係,那不過是些石塊和金屬粒兒罷了!”
佩吉在丈夫身邊扭動著身子,兩眼盯住丈夫模糊不清的面部輪廓。屋外,夜風吹動著老榆樹的枝椏,發出嘎嘎的聲響。那棵樹緊挨著屋子,這所新蓋的房子帶有為殘廢女兒特製的裝置。
當佩吉又開口說話的時候,她的語氣變得十分熱切了。
“可是,瑪格麗特不是一塊石頭,我也不是幾顆金屬粒兒。我們需要那筆錢,戈登。我們現在需要,今後10年也需要,親愛的。請你這一回別給《論壇報》或《民主喉舌》寫那種倒黴信,還是照他的意圖去做吧!”
戈登·查默斯依然凝視著在窗簾縫裡露出的窗戶,為了流通空氣,窗戶半開著。
“好吧!”他終於說。“你幹啦?”她問。
“對,我就那樣幹吧。”
“親愛的,你發誓,你答應我啦?”
又是長時間的沉默。
“我答應你。”他俯視著她的臉,低聲說。她把頭枕在他毛茸茸的胸脯上。
“謝謝,親愛的。別為那件事發愁,請你別發愁。過一個月你就會忘掉的。你會明白的。”
10分鐘後她呼呼人睡了。這一夜她給瑪格麗特洗澡,哄她上床,又和丈夫異乎尋常地吵了一架,已經使她累得精疲力盡了。戈登·查默斯依然凝視著黑暗。
“他們總是贏,”隔了一會兒他痛苦地悄聲說,“那些狗雜種,他們總是贏。”
第二天是星期六,他驅車到5 英里外的實驗室去,給贊格羅共和國寫了一份完全不同的分析報告。隨後他又燒燬了分析筆記和分析報告的原件。把最重要的樣品用車推進廢物堆裡,當地的建築商會把它們運去攪和*泥,鋪花園的小徑。他把那份重寫的報告掛號寄給董事長辦公室的詹姆斯·曼森爵士,然後回家去,極力把這件事拋諸腦後。
這份報告星期一到了倫敦,而給查默斯支付款子的指示也同時寄給了銀行經理。報告發到海外合同部,給威洛比和布賴恩特看,並且通知布賴恩特閱後第二天就離開倫敦,到克拉倫斯把報告送交給贊格羅的那個自然資源部部長。報告裡還必須附上一封信,恰如其分地表示惋惜。
星期二晚上,理查德·布賴恩特就在倫敦希思羅機場的1 號候機廳裡,等候英國歐洲航空公司的班機飛往巴黎,他在那兒能獲得正式簽證,再換乘非洲航空公司的班機。離他100 碼的2 號候機廳裡,傑克·馬爾羅尼拎著手提包,透過護照檢查,搭乘英國海外航空公司夜班“巨無霸”式噴氣客機到肯亞的內羅畢去。他並沒有憂愁的神色,在倫敦他也待膩了。在他的面前將是肯亞、太陽。叢林,有時還會巧遇獅子。
到了這個星期的週末,只有兩個人心裡明白水晶山裡埋藏著的究竟是什麼。一個答應他的妻子永遠保持沉默,另一個正在籌劃他下一步的行動。
四
西蒙·恩丁踏進了詹姆斯·曼森爵士的辦公室,手裡捧著一大堆卷宗,其中包括一份他寫的100 頁長的關於贊格羅共和國的報告,還有一疊大幅照片和幾張地圖。他告訴上司帶來了什麼。曼森點頭贊同。。
“你搜集這些資料時,有人知道你是誰,在替誰工作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