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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起要是真的召喚出來後會出現的狀況,我就不寒而慄。只得挪挪腰,儘量把重心前傾身體懸空,以減輕身下馬鞍的撞擊。
身後緊隨著的是涼夏。
不知道他從哪裡得了這頭極少見的純色霜刃豹,雪白的毛髮無一絲瑕疵,更襯得那對黑色圓目灼灼生威,真正是美麗與力量的完美融合。第一眼見到的時候,我的全部目光就被它吸引住,如果不是當時狀況不合適,很可能我就直接撲上去了。
這個涼夏幹嘛要跑在後邊,跑前面多好,這樣都看不著霜刃豹奔跑的身姿,真是的。
我禁不住回頭望了一下,卻不料正好與涼夏的目光對上。他神情有些尷尬,嘴角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可還沒等他開口,我就把頭轉了回來。
比起那天夜裡,他消瘦了許多,顴骨高高凸起,眼窩凹了下去,原本神采飛揚的面孔此時卻透著一種頹頓。
想起下下潛說過的話,心裡不禁有一絲酸澀,低下頭,用力揮了幾鞭子,加快速度趕上前面的葡萄。
回到暴風城的時候已是凌晨,城門還未開,可沒想到當葡萄在城門下對守城的衛兵說明了身份後,衛兵立馬就把城門開啟了。
雖說我們是持有國王的召見書,但要在禁閉時間裡開啟城門,這樣的事也依然是匪夷所思。
我還在納悶不已,就聽涼夏在身後催促,連忙催馬進城。
進城後並沒有直奔王宮,葡萄讓我和涼夏先回庭院休息,早上再跟她一起覲見國王,而她自己則是先去公會駐地了。
深夜裡的庭院依然寧靜安怡。我看著涼夏將霜刃豹和馬牽進獸欄,又往飼料槽裡各新增了一些食料。
想了想,我還是過去把拴馬的韁繩解開,又把馬欄的門開啟。經過這一次顛簸,我想我以後是不太可能再去騎馬了,而且這馬原就不是我的,乾脆隨它自己,吃飽喝足了隨它去哪裡。
涼夏一直看著我做這些事,我別過臉去,不想看他臉上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進門之後,我終於忍不住問涼夏。
一路上拼命趕路,葡萄他們根本沒給我解釋過任何事情。明明前一刻我還是青焰手中在押的嫌疑犯,轉眼就變成了國王的座上賓,這轉變也太快太驚人。
涼夏回過頭,面無表情地盯著我好幾秒,然後突然笑出聲來。
“你終於肯跟我說話了。”他笑得好不正經,伸手過來就拍我的頭,我躲閃不及,被他拍了個正著。
黑著臉拍掉他的手,我轉身想走,卻被他拽住胳膊一拉,整個人跌進他懷裡。
我渾身一僵,反射性地就要掙開,卻聽他在耳邊輕聲說著:“別動,就一會兒……”
他的聲音比往常低沉,有一點沙啞,似乎努力壓抑著什麼。他的雙手環到我的後背,腦袋埋在我的肩頭,冰藍的長髮在我眼前輕柔滑落。
“太好了,你終於回來了……”他低低說著。
我完全愣住,驚駭不定,下一秒卻已被他推開。他微笑著看我,面色如常,好像剛才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
“先休息一下吧,一會兒天亮了還有很多事呢。”他拍拍我的肩,然後就轉身進了裡間的屋子。
我被留在原地,愣愣地站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剛才問他的問題壓根沒有得到解答。
早上換了套比較新的法袍,天青底子,黑色襯邊,領子和袖口有淡金花紋,織錦腰帶當中扣著一顆碧藍水晶石。
照照鏡子覺得有點花哨,但看看自己另外那幾件舊得快褪色的袍子,也實在……不好穿到王宮去。雖說並不是太在意國王的召見,但必要的禮節還是要遵守的,萬一治我個著裝失儀的罪名可怎麼辦,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