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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立,成拱衛之勢把紫袍人圍在正中。
那紫袍人聽到我們進來,就放下正在撫摸手指上那枚玉扳指的手,抬起了頭。
看到蕭煥,他目光閃爍了一下,微露詫異之色。
經過了剛才的“歡迎儀式”,我們身上雖然沒有水漬和煙塵,卻在第一次遭受黑衣人的伏擊時沾上了血跡,怎麼說也有點狼狽,和那個中年人光鮮整潔的衣著一比,氣勢上先輸了三分。
我瞥了一眼那個中年人的雲錦紫衣,雲錦號稱“寸錦寸金”,就算紫禁城中的妃嬪,有件雲錦做成的衣衫也是值得炫耀的事情。這個人本就氣質不俗,被燦若雲霞的雲錦一襯,就更顯得高貴脫俗,彷彿生就的天皇貴胄。
我撇了撇嘴,轉頭看了看蕭煥。他的髮髻梳得很整齊,用一個並不怎麼起眼的碧綠玉環扣著,他的玄色外氅早就除了下來,現在一身青衣,腰間是一條繡著蒼竹暗紋的碧色腰帶,也看不出繡工有多精巧奇麗,卻正好和那個綰髮的碧玉環同色,再配上這件顏色沉鬱的青衣,整個人不顯絲毫華麗浮躁。
不比還罷了,一比那中年人就成了徹頭徹尾的暴發戶,我暗暗偷笑,隨著蕭煥走進堂去。
聞莊主趕上來,請蕭煥坐下。
雙方分賓主坐好,蘇倩站在蕭煥的椅邊,我和同來的幾名幫眾在蘇倩身後依次站好。
“兩位貴客駕臨,漱水莊真是蓬蓽生輝。”聞莊主客套著,他左看看那個紫衣人,右看看蕭煥,溫雅的臉上表情有點古怪,“兩位都是當世武林響噹噹的人物,真叫在下為難啊!”
紫衣人冷冷地笑了,他說話聲慵懶優雅,卻藏著銳利的鋒芒:“莊主在通往貴莊的路上設起天火五行陣,為的不就是擋下那些不自量力的螻蟻之輩、選出真正的強者,現下人選出來了,莊主也不必繞彎子,接下來該怎麼比,請莊主快些明示。”
聞莊主臉上的愁緒更濃:“白先生是鳳來閣之主,邢先生是七不塢之主,在下怎能挑起兩位爭執,哎,這該如何是好?”
紫衣人臉上顯出不耐之色:“無論如何,漕河只有一條,貨物只有一批,莊主也只能委託一方運送。在下沒有時間在這裡多耗,請莊主明示!”
他說是“莊主明示”,口氣卻強硬得可以。
都說七不塢的塢主邢流嵐脾氣不好,現在看來不假。
七不塢和十二連環塢一樣,都是長江上的漕運大幫,十二連環塢建幫年代已久,七不塢卻是後起之秀,這幾年風頭正勁,據說塢主邢流嵐手下有二十八個影子一樣的殺手。
這二十八個人單論功夫也沒什麼特別的,但是二十八個人聯手出擊,則是江湖人聞之色變的四象輝天陣。
三年前天下第一刀雲雪殘自恃武功精湛,獨闖七不塢總堂,遭遇了此陣。只是瞬間工夫,這位十五歲成名、二十五歲獨步天下的刀客就在二十八柄快劍下化為了一堆血塊。自此之後,長江上就再也無人敢直攖七不塢的鋒芒。
而就現在的情況來看,鳳來閣和七不塢在爭奪一批貨的運貨權,狹路相逢,一場惡鬥是少不了了。
聞莊主打著哈哈:“邢先生說得是,說得是……”
“你是沒有多少時間在這裡耗了,”進門後便一直沉默的蕭煥突然淡淡地開了口,“死人是不會有時間的。”
邢流嵐臉色微變,按著椅背的手青筋畢露,他頓了頓,終於只是冷哼一聲:“白先生好大口氣啊,不過是一筆生意而已,不值得鬧得兩敗俱傷吧?”
他說話軟中帶硬,雖然有威脅的意思在,但畢竟還是畏懼鳳來閣的勢力,想盡量避免和蕭煥起正面衝突。
蕭煥冷笑一聲:“一筆生意而已?邢塢主座下的人偷襲我鳳來閣分壇,這筆賬怎麼算?今夜在金陵城外的伏擊,這筆賬又怎麼算?邢塢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