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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心沒說話。
郭小莉對她說，每個偶像，只要在臺上站得久了，難免都有跌倒的那天。
當歌迷看到自己心愛的偶像，自己心裡的&ldo;神&rdo;，很狼狽地出現在公眾面前，成為一個荒誕的，受取笑的形象，成為眾矢之的，甚至成為全社會輿論的負面典型的時候，她們心裡是會慌的，會傷心，會不知所措：&ldo;這是人之常情。&rdo;
溫心聽著。
&ldo;但這個人你看，她不會。那一天在場的阿貞所有歌迷，連你都在哭，她反而最冷靜。看著年紀不大，反而挺有魄力。&rdo;
溫心聽到郭小莉口氣裡毫不掩飾的讚許，覺得自己臉頰都燙起來了。
她可能永遠也做不到像郭姐那樣，冷靜，沉著，有主意。
&ldo;這幾天阿貞休息的時候，你就去找找這個人，看她開什麼條件。&rdo;郭小莉丟下一句，繼續吃飯。
溫心把兩人吃剩了的盒飯拿到走廊外面交給服務人員。她想起秘書今早的囑託。
溫心一陣發愁，她也不知道勸郭姐什麼。
回去辦公室的時候，裡面沒有動靜了。溫心探頭看去，看到郭小莉埋身在辦公椅裡，趴在辦公桌上。
溫心把門悄悄關了。
凌晨時分。
亞星娛樂總部大樓。
走廊、樓梯空無一人，秘書辦公桌的電腦也上了鎖，所有人都下班去了。
只有一間辦公室燈還亮著。
郭小莉站在鏡子前梳頭髮。劉海向後梳，露出她眼周越來越密集的細紋。梳齒扯過發尾，梳下一大把卷燙的頭髮來。
郭小莉低頭看著梳子，手腕低垂。
&ldo;我是有負罪感的。&rdo;
&ldo;我以為他會變好，從醫院出來，折騰了這麼一次，想著怎麼也能好上一點吧。&rdo;
&ldo;沒有，什麼都沒有改變……&rdo;
&ldo;今天早上，阿貞連粥的味道不對都嘗不出來了。&rdo;
&ldo;我覺得可能這就是報應。我每天陪著阿貞，保護他，想盡一切辦法希望他好起來……但他不好。我越是著急，他的情況就越是惡化。甚至，他可能從來都不信任我。這次出事之前，他在臨走前，給一個……我從未想過的人打了電話。如果不是偶然發現，可能我到現在還不知道，阿貞藏著這麼大的秘密，一直瞞著我。&rdo;
&ldo;我以為我是這個孩子最大的保護者。可孩子從未信任我。&rdo;
&ldo;我嘗試去和他談了。我問，你是不是出事前給誰打過一通電話。他還是……阿貞說他記不清楚了。我說萬一有什麼重要的事想說呢。他說，應該是沒什麼重要的事。&rdo;
&ldo;小莉，也許他真的忘了。&rdo;
&ldo;都是報應，大夫。&rdo;
&ldo;你想說什麼是報應?&rdo;
&ldo;……可是怎麼都報應到孩子頭上去了呢?&rdo;
郭小莉低頭瞧著梳子，水向下流，她用濕了的手，把齒縫裡的頭髮一縷縷扯下來。
&ldo;小莉，你記住。在這個世界上，每件事都不是孤立發生的，所有的事情一定都有徵兆。不僅僅是在阿貞這個孩子身上，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包括你的事業、家庭，你靜下心來，仔細回憶，想一想。&rdo;
郭小莉深吸了口氣，把梳子放了幾次，才放回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