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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樓下已有開門的聲音,郭翩仙聳然而起,瞧見上來的是俞佩玉,才鬆了口氣,嗄聲道:&ldo;紅蓮花可曾瞧見你到這裡來?&rdo;
俞佩玉緩緩道:&ldo;他為何要留意我?&rdo;
郭翩仙道:&ldo;他不認得你?&rdo;
俞佩玉嘆了口氣,道:&ldo;不認得。&rdo;
他方才眼見自己的平生良友就在面前,竟不敢相認,反而要悄悄溜走,此刻他心裡正不知有多麼難受。
他走得雖僥倖,雖狼狽,但此去也並非全無收穫他總算已知道這&ldo;唐無雙&rdo;已是假的。
他只希望那真的唐無雙還未遭毒手。
銀花娘早已將那黑市包袱接了過去,說道:&ldo;這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東西既已得回,咱們還是快走吧。&rdo;
郭翩仙沉著臉道:&ldo;紅蓮花不走,咱們也不能走。&rdo;
銀花娘嵋笑道:&ldo;你怕被他瞧見,我卻不怕,我若是定要走呢。&rdo;
郭翩仙一字字道:&ldo;你不會走的。&rdo;
銀花娘眼珠子一轉,笑得更甜,道:&ldo;不錯,我自然不會走的,你還在這裡,我怎麼捨得走。&rdo;
她提著個比人還大的包袱,東瞧西望,像是恨不得將這包袱吞下肚子裡才放心,郭翩仙盯著她手裡的包袱,突然冷冷一笑,道:&ldo;其實你要走也無妨,連包袱都帶去吧。&rdo;
銀花娘怔了怔,道:&ldo;真的?&rdo;
郭翩仙冷冷道:&ldo;你為何不先瞧瞧包袱是什麼?&rdo;
銀花娘笑道:&ldo;包袱裡是什麼,我不用瞧也知道的。&rdo;
但她也聽出郭翩仙話裡似乎有話,嘴裡雖這麼樣說,手卻在包袱上摸索著,忽然跳起來,失聲道:&ldo;不好!&rdo;
包袱裡那有什麼珠寶,竟是一包瓦礫。
銀花娘解開包袱,就像被人砍了一刀,幾乎立刻就要暈過去,俞佩玉和鍾靜也不禁為之聳然失色。
只有郭翩仙聲色不動,冷笑道:&ldo;包袱裡是什麼,你真的不用瞧也知道?&rdo;
銀花娘顫聲道:&ldo;但你……你又怎知道……&rdo;
郭翩仙淡淡道:&ldo;這包袱裡若真是一包珠寶,他方才走上樓時的腳步聲都會分外不同……你難道以為我的眼睛和耳朵,也和你一樣無用?&rdo;
銀花娘跺著腳,咬著嘴唇道:&ldo;但這又是誰弄的手腳?誰調的包?我那天藏東西時,非但關起了門窗,還熄了燈,又有誰會發現我的秘密?&rdo;
她四面兜著圈子,喃喃又道:&ldo;莫非是俞放鶴……嗯,不錯,只有這老狐狸,他到這屋子裡來住下時,說不定會先將屋子上上下下都搜尋一遍。&rdo;
俞佩玉緩緩道:&ldo;珠寶若真是被他艘去,你只怕是永遠也休想得回來的了。&rdo;
郭翩仙也不再說話,只是出神地望著那始終動也沒有動過的病人,銀花娘目光不覺也跟著他望了過去。
她忽然發現這病人雖已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但床上的棉被卻堆得很高,棉被裡竟像藏著東西。
此刻陽光斜射而入,照在棉被上,棉被裡竟似在蠕蠕而動,銀花娘目中光芒一閃,忽然咯咯笑道:&ldo;想不到我竟成了個睜眼瞎子,連眼前的事都看不到。&rdo;
她獰笑著一步步向病榻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