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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驚動了群妖,齊愕然回頭,不知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猴子喝道:“荷葉少年,你是什麼人?”
黃芪見吊腳樓沒有聲響,不知圩中人有沒有聽到自己的示警,大鵝前據後顛,欲將他搖下身來,黃芪抓緊,道:“不要再晃了,不然折斷你的脖子。”
說著又拔下鵝毛一根,大鵝為其鉗制,不得不順從,劇痛之下,發狂般衝到猴子近旁,猴子舉起魚叉刺來,黃芪寶鏡一出,猴子當即動彈不得,眾妖驚呼:“乖乖,好厲害的寶貝。”
黃芪一腳將猴子踹進江中,又大呼道:“妖怪來了。”然而梅花圩中依然漆黑一片。
江水滔滔,猴子墜入水中轉眼已被衝得沒了蹤影,群妖又急又怒,大叫:“先宰了這小子。”
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黃芪寶鏡橫掃,群妖卻也靈活,在水面時起時伏,縱騰閃躲,犀照難以得手,黃芪駕著大白鵝往西衝去,不意豬妖踏著巨鱷勇立潮頭,提一柄方天畫戟,威風凜凜,攔住了去路,後頭追兵漸近,大鵝道:“喂,少年,你無路可逃了,快投降吧。”
黃芪揪住它尾巴上的一撮毛,道:“你可以飛過去。”
鵝妖唯恐他再下重手,落個“屁股沒毛”的境地,那臀部可就不大好看,大鵝的威名毀於一旦,忙道:“別衝動,我盡力而為。”
紅掌踩著青波,伸展雙翅,扇動得越來越快,竟爾騰空而起,群妖目瞪口呆,眼睜睜望著它從豬妖頭頂飛過,豬妖驚歎道:“老妹兒,你變成天鵝啦。”
鵝妖叫道:“我不想變天鵝,總有癩蛤蟆想吃我。”
話音剛落,“啪”地一聲,重重跌在水中。
“追呀。”群妖大喊。
黃芪駕著大鵝,隨波逐浪,不時叫道“左轉”、“右轉”、“漂移”、“加速”……,群妖緊追不捨,以暗器射擊,黃芪左閃右避,時而還以犀照藍光。
大雨雷鳴不止,繞了兩個大圈,群妖累的氣喘吁吁,豬妖叫道:“兄弟們,這少年由著他去浪吧,咱們吃肉去。”
一聲令下,群妖轉而圍攻梅花圩,漸行漸近,突然圩中萬箭齊發,蝗蟲怪道:“有埋伏,大夥兒小心。”
原來梅花圩的人早就聽到了黃芪的叫喊,只是一直藏身在黑暗之中,以免暴露目標,此刻見妖魔圍攻而來,所以才群起而攻之。
群妖難以靠近,豬妖大喊:“動傢伙。”
只見十餘條飛爪竄了出去,鉤在吊樓的木腳上,鱷魚、青蛙、水蛇諸類向四面八方散開,越拉越緊,只聽“喀喇”聲響,木腳折斷,幾座吊腳樓轟然垮塌,不少人掉落在江水裡,一時間呼救慘叫聲此起彼伏。
黃芪大驚,失神之際,鵝妖雙翅猛地一震,黃芪把持不住,“撲通”也落了水,鵝妖伸直了長脖子,罵道:“少年,讓你嚐嚐大鵝硬嘴的厲害。”
好在黃芪熟通水性,潛得極深,大鵝沉不下去,黃芪寶鏡開匣,鵝妖見機不妙,早撲騰跑遠了。
江底的水勢雖然沒有水面那麼湍急,卻也是暗流湧動,碎石被水流裹挾而來,在他身上擦破了幾處,黃芪奮力往前遊,朦朧中只見近處有幾根木樁子,忙攀附而上,忽“嗵”地巨響,一座吊腳樓又砸了下來,攪起一片渾濁,七八人墜入水中掙扎,片刻間已有五六人被群妖分食,黃芪撈住近旁的一個小孩兒,見東面還有一人,正要游過去,忽一條長舌捲住了那人,乃是青蛙精,倏地一口將那人吞進了肚子裡。
黃芪大駭,腳下生出一股力道,破水而出,凌空一個翻身,落在吊腳樓上。
“是荷葉少年。”黑暗中人們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叫道。
黃芪道:“妖怪兇狠,大家不要硬拼。”
一人道:“外圍守不住了,退到裡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