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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嶺之中極有可能盤踞著殺人越貨的盜賊,豺狼虎豹之類的獵食動物也不少。他這身衣裳,如果一個人出現在偏僻的地方,要麼被人打劫,要麼被野獸當作加餐。
滄海君彷彿發現了什麼,伸手扯起趙琨的後衣領看了看,還伸出兩根手指,在才結痂一天多的傷口上輕輕觸碰了一下,驚訝地問:“怎麼傷的?誰敢打你?你不是秦王最寵信的弟弟嗎?”
趙琨一點都沒有當人質的自覺,白他一眼,沒好氣地說:“要你管?”
滄海君像拎小貓一樣把他拎起來,放在小榻上。取飲用水洗乾淨了雙手,拿出一隻小玉瓶,想給他上藥。
趙琨有些詫異,這回他有點相信滄海君和萱姬是認識的了。但心中還是有幾分疑慮,被褪下衣袍,露出脊背的時候,他突然小聲問:“真的是上藥?你確定不是下毒?”
滄海君氣笑了,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我若是會下毒,先把你這張小嘴毒啞了,省得一說話就氣我。”
趙琨乖乖閉嘴,感覺怪怪的。
更離譜的是第二天一早,在風陵渡口,滄海君喬裝改扮,讓趙琨換上普通小孩的衣服,把鎬池君的印信、證件都還給他,帶著他拋棄了大船,乘一葉輕舟靠岸,親自劈荊斬棘,硬生生地在荒野中開出一條路,把他護送到風陵驛的門口,臨別的時候,還叮囑他:“不要亂跑,這一帶野外有狼群,吃人的。你告訴驛丞你是誰,等他去叫官兵,護送你回咸陽城。”
趙琨開始懷疑滄海君和萱姬的淵源,或許有點深——春秋時,晉國突逢大旱,鬧饑荒,向秦穆公借糧,幾千只裝滿粟米的大船,就是順著渭水,經過風陵渡,抵達晉國。這條水路是逃離秦國最快的方法,許多人都知道。所以最多再過半個時辰,風陵渡這一帶就會戒嚴,滄海君把他護送到安全的地方,自身卻不太安全了,返回去走水路應該是來不及的,如果改走陸路,沒有證件,要怎麼透過關卡?
趙琨解下錢袋,雙手遞給滄海君:“周青臣他們應該就快帶著官兵趕到了,你還有得逃,拿去應個急,別被抓啦。”
滄海君笑了笑,擺手道:“不瞞你說,我發財了。這回刺殺春平君,韓王然給我三千兩黃金,趙國的公子偃也給我三千兩黃金,只要不進賭坊,兩輩子吃穿不愁。走了,山高水遠,後會無期,願君珍重。”
趙琨聽完,不淡定了——春平君是趙國送到秦國的質子,頗有賢名。趙王病重,派了使者來秦國,希望能將春平君接回趙國,立為太子。秦國這邊,子楚和呂不韋正在商議,還沒有決定要不要放人。
春平君在秦國遇刺,這事就嚴重了,萬一一個處理不好,甚至會導致秦趙再度交戰。那子楚的滅韓計劃,就只能再往後推一推。
趙琨去敲驛館的大門,第一次,還沒來得及說話,開門的人一看是個穿布衣的小孩,就讓他別鬧,又把門關上了。第二次,趙琨將證件舉在手中,才驚動了驛丞,很快又驚動了亭長。風陵驛和風陵亭幾乎全體出動,護送趙琨往回走。
剛走出十里,就聽見馬蹄聲隆隆,如悶雷一般由遠及近。周青臣和一眾護衛,還有趙政和蒙恬帶領上百名宮廷郎衛,已經風塵僕僕地追了過來,正巧迎面碰上。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一夜沒閤眼。
大郎
忽聽兩三聲熟悉的鷹啼,趙琨抬眸一看,原來花朝和霜降就在他的頭頂上空盤旋,鷹的視力非常好,嗅覺強大,在兩撥人馬還相距大約五十步的時候,在趙政這一邊的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鷹最先認出了坐在簡陋的敞篷牛車上,穿著短褐布衣的趙琨。
緊接著,蒙恬帶出來的獵犬也開始汪汪叫。
聽見鷹啼犬吠,又看見花朝和霜降在低空中翱翔,繞著一個小孩子轉圈圈。趙政、蒙恬和周青臣等人才朝趙琨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