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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著手中的柳條、棍子、小木劍,口中咋咋呼呼地亂叫一氣。
熊柏正在爬牆,蹭得灰頭土臉,活像一隻小花貓。他好不容易爬上去,抓起一塊尖利的碎瓦片就狠狠地丟向趙琨。
“咻!呯!”
趙琨被砸中膝窩(膕窩),當即抱著腿蹲下,看上去很痛的模樣。
王綰暴喝一聲:“熊柏!”
剛爬上宮牆的熊柏一個沒穩住,一腳踩空,“吧唧”一聲掛在牆頭,大半個身體懸空,差一點就掉下去。他緊緊地攀著牆壁,驚魂未定地尖叫起來:“啊啊啊!天吶,先生救我!”
王綰大步走過去,先將熊柏接住,放在地上。又擔憂地看向趙琨,對宮廷郎衛吩咐道:“快,去搬一架梯子過來!還有,鎬池君傷到腿了,替他請個侍醫。”
趙琨還是痛得厲害,他鬆開按在膝窩上的手,發現掌心染了一點淡紅的血跡,原來碎瓦片鋒利,居然扎破了面板,好在傷口不大,出血量很少。
他緩緩地坐在屋簷上,疼得微微抽著氣,對王綰說:“王先生,明華殿前方的芍藥花圃邊上還有一個同窗,他被熊柏打得都不動了!先救人!”
王綰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也顧不得那些繁文縟節,撩起拖在地上的官袍下襬,一溜小跑。然後,他在花圃邊上撿到了一個滿身腳印和傷痕、氣息奄奄的小孩。
這孩子的面板青一塊、紫一塊,衣衫凌亂有血跡、頭髮更髒更亂,臉上還沾著泥土,根本看不出是誰。
王綰有過從軍的經歷,知道重傷員不可輕易挪動,萬一骨頭錯位,更不好醫治。他讓人尋了一塊木板來,抬著這個學生去找侍醫。
雖說侍醫通常只為秦王以及趙氏王族的成員服務,但趙政、趙琨、成蟜都在場,通融一下,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王綰心中盤算著,一轉頭,看到成蟜和熊柏等人躲在樹後,探頭探腦地朝這邊看。就喊他:“公子成蟜,甘羅呢?怎麼沒瞧見他?”
成蟜一個哆嗦,支支吾吾地說:“不知道。”
木板上,那個縮成一團的小小身影發出了一聲極其細微的口申吟,虛弱地喚王綰:“王先生。”
雖然有幾分嘶啞,然而王綰能聽出來,這不是別人,正是他最得意的學生甘羅……
另一邊,趙琨忍著腿疼,順著梯子向下爬,離地面還有一小段距離,忽然被趙政揪住,低沉的嗓音透出一絲緊張:“腿怎麼了?!”
趙琨擺擺手:“問題不大,反正瘸不了,就是太疼了!嘶,熊柏那個龜孫兒!”
趙政轉過身背對著他:“上來,我揹你。”
斜刺裡衝出來一個宦官,搶在趙琨做出反應之前說:“哎呦!哪能叫公子政揹人?讓奴婢來吧。”
趙政沒搭理那個宦官。他不說話的時候,給人的壓迫感十足。宦官不敢再囉嗦,安靜地跟著。
趙琨也不推辭,直接攬住趙政的脖頸,任由他揹著,一步一步,走進明華殿的宮室,這是博士王綰課間休息的屋子。床榻、被褥、熱水、巾帕等物品都比較齊全。在學室附近,只有這裡可以暫時供受傷的人休養。
這時,王綰和幾個宮廷郎衛用木板抬著一個孩子回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王綰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暴走狀態,讓熊柏、成蟜等十來個學生在門口罰站。發出一丁點聲音,他的戒尺就抽上去。
剛巧侍醫也揹著藥箱趕到,被這滿滿一屋子小孩震驚了一下,很快就恢復平靜,說:“在下是御醫徐諮,請將鎬池君放下來,輕一點,慢一點,小心別碰到傷口。”
趙政嚴格地按照要求把趙琨放在臥榻上,難得溫和地說:“徐御醫,請給小叔父看一看,他傷在左腿。”
趙琨說:“徐御醫,先去瞧瞧那個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