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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讀的,我可以教他!
這話逗得他的戀人笑得更開心了。他喝著濃湯,眼睛眯得像只狐狸,說可是你睡著了就起不來了呀。你那麼愛睡覺,像只小豬呼嚕嚕,鼻子裡還會冒泡泡呢,他叫不醒你的。
小姑娘拍他大腿,說我沒有,我起得來,桐桐怎麼這麼壞呀。
他的戀人伸手擦掉小姑娘嘴邊的醬汁,笑眯眯說,cara寶貝,我這是在提醒你。
他們用法語交流,沈鐸聽得懂,但並不插話,只默默為他們添置餐點。氣氛好得不像話,小姑娘嘟嘟囔囔埋怨了幾句,又轉頭問沈鐸有沒有準備禮物——在她眼裡他和他的戀人似乎不算一類人,桐桐是和她一樣還需要掛聖誕襪收禮物的哥哥,而他是同父母親一般應該給予他們驚喜的大人,是現實裡沒有白鬍子的聖誕老人。
小孩子從不講邏輯,沈鐸也習慣了她的沒大沒小,這是被他的戀人所允許的,他不能反駁。他像往年那樣點頭,小姑娘問有我的嗎,他說有,小姑娘滿意了,叫他的戀人塞了一口海魚後又問,那桐桐的呢,我們的禮物一樣大嗎?他的有比我的好玩兒嗎?
沈鐸不說話了。
要拿出來嗎,他問自己。
他看向了他的戀人,對方對的異樣毫無察覺,還很高興地和小姑娘分吃著一碗濃湯。這幾年他為他準備的聖誕禮物無非是腕錶首飾,有時新鮮點,送極為名貴的花種,但通常他都不抱有太大的期待——只不過是哄人的玩意兒罷了,他或許是這麼覺得的。沈鐸的視線從他頸口伶仃的鎖骨一路落在那隻舉著勺子的右手上,因為舊疾他不得不持續用藥,而藥物引致了併發症,一年之中他其實有大半時間都在醫院裡。那幾乎成為他的常態。
該拿出來嗎。沈鐸不自覺嚥了一記。
他的沉默終於引起了小姑娘的注意,她疑惑地歪頭看他,又轉頭去瞧她的桐桐,似乎在問是不是自己說錯了話。他的戀人也停了下來,放下餐勺露出同樣不解的表情,問他怎麼了。
拿出來嗎。沈鐸注視著他的眼睛。
自己究竟在祈禱什麼呢。他想不清楚,但右手慢慢伸進了家居長褲的口袋裡——是的,那隻他精心準備的戒指就在那裡,精緻的紅絲絨禮盒包裹著它,叫它還未展露於人前便足夠矚目。沈鐸將禮盒託在掌心裡,絲絨被燈光映照出一層柔和的色澤,在片刻的寂靜後他聽見了小姑娘的驚呼,可他不敢抬頭,只一昧盯著掌心的禮盒,他的戀人還沒有反應,哪怕小姑娘連聲說是桐桐那是戒指嗎是戒指嗎,他也如同沈鐸一般保持著沉默。
要說什麼呢。沈鐸搜腸刮肚,說今天是農曆冬至,其實這是他的生日禮物;說他覺得這隻鑽石很適合他,希望他能像當初收下那顆耳釘一樣收下它;說他實在沒有安全感,他其實恐懼著他的離開恐懼著被他遺棄,如果可以,求他不要拒絕這枚戒指,這是他們擁有彼此的最好的證明,自此後這段感情有憑有據,他們的關係也不會再被旁人所質疑。
說他愛他,永遠愛他。
飯廳靜得過分,緬因貓都不安地繞著桌腳打轉。沈鐸心跳如鼓,頂燈的暖光下他看見戀人的右手慢慢伸了過來,手指相觸的那瞬間他頓了一記,隨後很慢很慢地覆住了沈鐸的掌心——沈鐸不自覺屏住了呼吸,但他的戀人沒有如他所期待的那樣取走那隻禮盒,他的手指甚至都沒有用力,只像平時耳鬢廝磨一樣攏住了沈鐸的手掌,將那隻絲絨禮盒嚴絲合縫扣死在他的掌心裡。
他的手指暖得如同客廳此時噼啪燃燒的爐火,但沈鐸只感到了徹骨的寒意。
他的戀人沒有放開的他的手,但他終於聽見了他的聲音,他制止了興奮過頭的小姑娘,然後仍舊語氣輕快地對她說,你上當了cara寶貝,裡頭不是戒指,這是我們的一場惡作劇,騙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