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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的空間。。。。。。
“黎黎,外面風大,別待太久了。”
答應了一聲,代黎走上甲板,船還沒有開,因為是遠洋輪,碼頭上,密密麻麻的,擠滿了送船的人,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他。。。。。。即便是有,她也尋不著。
有人拽她的衣角,低頭,是個十來歲的男孩子,報童模樣,聲音還有幾分稚氣,“是代小姐嗎?”
代黎點點頭,還沒等她多問,小報童遞給她一隻錦盒,往碼頭遙遙一指,“下面一位先生讓我給你的。”碼頭上人山人海,哪裡能找到人?代黎再回頭,小報童已經不見了。
不知為什麼,她沒敢立即去看盒子裡東西,待到汽笛長鳴,輪船啟航,她才緩緩開啟。。。。。。
硃砂紅,鮮豔到刺目,薄薄的綢料,襟前繡了幾朵潔白的蔥蘭花,將原先那撕裂完全遮掩,看不出一絲痕跡。
不過是件衣服。。。。。。我們還有彼此。。。。。。
訂婚那天的禮服,被他撕壞了,又被他縫好,甚至比從前更好。。。。。。他想告訴她,他們也可以回到從前。。。。。。可是,他們已經沒有了彼此。。。。。。
洋輪漸行漸遠,海風冷而溼,呼呼而過,甲板上幾乎沒了人,又有人拽她的衣角,模糊中,看見一名小女孩,奶聲奶氣的問她,“姐姐,你為什麼哭?你也把巧克力弄丟了麼?”
她許久才微微笑出來,看向廣垠的天與海,一片深藍與淺藍,望不到盡頭,“我把一個人弄丟了。”
第二十六章 等
滄海桑田如歲月,白駒過隙也如歲月,北平東城衚衕口,一棵梨花樹,樹葉兒綠了又黃,黃了又綠。孩子們在衚衕裡放鞭炮迎新年,彷彿還是昨日的事,轉眼間,清明的風拂過,吹綠了整條衚衕。
衚衕外卻是明麗的顏色,不同於前年的湖藍絹紡,不同於去年的杏黃緙絲,今年流行粉紅色的喬其紗,太太小姐們自不必說,便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興許也能做件短衫或是長裙,剛剛過了清明,迫不及待的穿起來,走在街上,像是團團粉蝶兒,嬌俏可愛。
女人有心思打扮,男人有心思欣賞,是因為日子太平,其實並不真的太平,新黨在南方鬧革命,鬧了幾年,還真是革了薛長復的命,也有傳言說他沒死,帶了親信逃到國外,只是南方政權的瓦解是事實。乘著南方一片混亂之際,北軍迅速南下,收了大部分的地盤,從此一家天下,新黨政權同時也建立起來,提倡民主共和,與北軍政fu相抗衡,只因實力懸殊太大,衝突也只限於小打小鬧,在北軍腹地北平,自然是一片盛世太平。
相似於時裝的年年革新,北平城也是年年革新,拆了許多舊式的老房子,建學校,建醫院,建商行,也同上海那樣,漸漸洋化了起來。
紅磚牆,老牌樓,琉璃瓦,寫著拆,卻不開口。
悠長的汽笛聲伴隨著隆隆的轟響,候在站外的黃包車伕們知道,又有一列火車靠站了,於是紛紛擠向出站口,等著載客。
待到旅客們幾乎散盡,出站口緩緩走出一名女子,白色棉布杉,外罩一件黑色長款馬甲,馬甲沒有繫上釦子,長長的淺灰縐絲圍巾在脖頸鬆鬆纏了一圈,一端垂至胸下,一端垂至腰間,黑色緊身長褲,黑色長靴,除了右肩挎一隻黑包,再無其他行李。
女子在車站外回身,仰頭,似乎在看站牌上,“北平”兩個大字,原以為載不到客的強子趕緊上前,“小姐,要車麼?”
強子知道這位小姐多半是要坐車的,這種從國外回來的小姐,大多懷念黃包車的滋味,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拉車時強子問道:“小姐,您這是打哪來?”
“天津。”
強子覺得自己猜的沒錯了,“是在天津港下的洋輪吧?從國外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