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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披上雪白的披風緩步走出院子。新分來的小丫頭莎兒眼尖,見我出了屋便趕忙跟上。韻兒和琴兒難得有機會侍候在皇上身邊,自然乖乖呆在屋子裡而不陪我出來受凍了。
我不太喜歡梅花,或許是因為傲雪的緣故吧。永壽宮的後花園種的是大片大片的水仙,而此時正接近花期,已經開了不少。水仙大多是水生的,原本應該在這後園開個池子,本來胤禛都答應挖池了的,後來又怕我玩水會不安全,就改用了砂質土壤種植。看著這些冰清玉潔的花兒,即使是在寒冷的冬日,我也產生了滿園生春的錯覺。
我不由想起朱敦儒的一首《水仙》,依稀記得詞裡面還包含了我的名字。那詩卻是許多年前讀過的了,現在已記不大全。我和莎兒走到予歡樓的時候,忽然發現裡面的宮燈是亮著的。不是說沒有後妃在永壽宮住麼?這裡怎麼……
我疑惑地走入,卻忽然腳下一滑,身體頓時失去了重心。該死的花盆底兒!我暗暗詛咒著。忽有一人從背後穩穩地扶住了我,我耳邊頓時感到一股暖氣。我轉頭看向那人,是個面貌清秀的女子,一身翡翠撒花洋縐裙紅綾襖,外著粉色滾金邊兔毛領大氅,頭上戴著金絲八寶攢珠髻,另在腦後的燕尾髻上別了一根萬年吉慶簪。青蔥似的玉手並沒有帶暖手套,而是握著一個看起來價值不菲的紫銅手爐。此人看著有些面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究竟是誰。我於是感激地笑道:“多謝您了。不知您是?”
她暖然笑道:“你就是瀅貴妃妹妹吧?我是長春宮的敦貴妃。用了晚膳後閒來無事,我本來是打算找妹妹聊聊的。不想皇上來了,我怕妹妹誤會,便特意避了開來。想著就這麼回宮了也可惜,就順路逛逛妹妹這後園子來。宮裡頭路滑,以後妹妹走路可要小心些吶。”
原來她就是我多年前見過的那個年瑤津!怪不得我覺得她面熟!不過她的面貌似乎有了些變化……她不應該認不出我啊!還是她刻意裝傻?我還沒來得及多想,便被她的話打斷了思緒:“妹妹怎麼大冬天的還穿著花盆底兒出門呢?咱們皇上不是允了后妃可以在冬日穿靴子的麼?”
我撓了撓頭,不知所措地笑了笑。我總不能告訴她我剛才是急著躲胤禛,所以才匆匆踩了雙鞋子出門吧?不過這以繡花鞋為原型製成的花盆底兒穿起來還真是冷啊……“唔,天兒冷,娘娘入屋坐坐吧。”
她溫顏點了點頭,便拉著我的手入屋。她的手一直被紫金銅爐暖著,所以比較暖和。
這予歡樓的原型是一間小小的佛殿,本來是沒有名字的。我七月的時候閒來無事,便給這裡命名非歡閣。這屋子坐落在花園裡,夏天來乘涼倒也涼快。那時我命益清到內務府取了許多冰塊來,用白色的毛巾包著放在周圍。我曾好奇地問過香遠那冰是怎麼來的,她說是冬天從河面鋸下的冰塊,用棉被和蠟油封好,藏在十幾米深的地下石洞中,等到夏天再取出使用。我聽了倒也覺得有趣,也愈發佩服古代人民的勤勞與帕金斯發明冰箱的智慧。
後來胤禛見我喜歡來這兒,就命人把原來的舊屋子拆了,建了一座兩層的小樓,樣式倒也別緻,上下樓都是面闊七間,是重簷琉璃瓦卷的棚歇山頂的古典式兩層木結構。他聽說原來的名字叫非歡閣,覺得太過傷感,便改名予歡樓,並親自題字。予歡與玉環同音,讓我多少產生了一些不詳的預感。我甚少看到他的字,那日瞧見了還很驚訝。記得穿越來的前一年全社會掀起了一股歷史熱潮,那時我也跟風看了不少史書。記得《世宗本紀》記載著雍正“書法遒雄,妙兼眾體”,當時覺得誇張了,如今看來倒也不錯。他的字清宛挺秀,可以看出他是個勤勉的人,有著很深厚的書法功底。
瑤津挑眉笑了笑道:“妹妹為何這麼客套叫我娘娘呢,我們明明是同等位分的宮妃呢。”
我不由微微顰蹙,卻也耐心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