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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沈晏清的膽小、心虛、懦弱,和他本來不該具有的強大。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因為他的愚蠢。
沈晏清把火把隨手丟到地上,因為地上的血,火把滾了幾圈很快的熄滅了。他走回火堆的邊上,隨便坐在一具屍體上。他用腳尖去撥弄火,讓它燒得更旺些。
要做什麼呢,還能做什麼呢?
他殺人了。
沈晏清的心跳得很快,和剛才那種害怕的心跳,這是另一種心情。
後悔、內疚、還有些許的恐懼。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沈晏清習慣性的想要摸摸自己的額頭,或者掐自己一把,來確定是不是一場可怕的噩夢。
但當他的手摸上額頭,他先摸到的是自己臉上的面具。
這太可笑了。
沈晏清摘下面具放入懷裡,突然地笑起來。他放肆地哈哈大笑起來,帶著喑啞的笑聲迴響。
他的雙手擰住面具,負罪感讓他想要摧毀點什麼。最後沈晏清淚流滿面地將這個面具撕碎,丟進火堆裡。
情緒在兩種極端中搖擺迴旋,也正如同在這座空曠的高樓裡穿堂而過然後迴旋上升的風。
這不能怪他的,這怎麼能怪他。
這不怪他。
想到最後,沈晏清終於安慰好了自己,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堅定下來。
沈晏清重新站起身,看著那團還在燃燒的火堆,他沒有很多時間在這裡停留。
大明峰的建平真人見他久久不來,或許會找回到問心峰,江萱也會很快知道他失蹤的事情,在崑崙劍宗搜尋他的蹤跡。
沈晏清在放火燒樓毀屍滅跡和滅火現在逃跑的兩個選擇中猶豫了片刻,權衡利弊後,他讓這裡的火堆繼續燃燒,轉身就走。
他來時是從這座宮殿似的高樓的中央御劍飛行進來的,走時沈晏清低著頭準備從正門離開。
沈晏清想要走出這裡看看這裡究竟是哪兒,好確定一下方位,讓他知道自己該往哪逃跑。可惜天色已黑,濃稠如墨的夜色將一切都掩蓋的嚴嚴實實。
在四靈樓的另一側,幾個拎著食盒的雜役才從山腳下上來。
他們走得很累,沒走幾步就要歇會兒喘口氣,這些個雜役的工作就是站在四靈樓外將食盒放在側門上的小窗上,將這些食物遞送給被暫時困居在樓裡的美人們。
見已經遠遠的望見了四靈樓被灰色煙雲掩蓋的高聳尖頂,知道還有幾步路就能走到,一路緘默的幾個雜役在寂然過後,不知道是誰先開的口,也忍不住交涉談天起來。
他們知道住在那座高樓裡的人,隔著高高的樓牆,取走食盒的人,該有著旁人甚至難以看上一眼、活色生香的美貌。
——也知道這些美人是崑崙劍宗豢養起來送給凌霄真人的禁臠,沒有他的釋令,這裡的人決不能離開四靈樓一步。
於是,當有一個人看到那條本不該有人走下來的小道上,出現了一個穿著黛藍雲紋錦衣的青年男子從山上疾馳地跑下來時,這個雜役下意識地叫著了這個陌生的男子:“你是誰!”
能上四靈樓的路只有現在這一條,這人是怎麼上去的?
另外幾個還在歇息,打算等會一口氣爬到山頂的雜役也紛紛愣住,抬頭去看這人。
看見這個身穿黛藍雲紋錦衣的青年男子的臉,他同樣側過臉緩緩的看過來,一雙微翹、圓而濃黑的眼睛透著冰涼的冷意,玉瓷般白淨的臉上露出些許困惑。
他就站在原地,似乎在思量什麼。
這些雜役離他太遠,看不到他臉上的戒備,只看到他比月色還要皎潔。
這些人朝沈晏清走近。
率先叫住他的雜役,越是向他靠近,就越是緊張。像是眼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