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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後,悠然地看了眼手錶:“不急,去教室只需要五分鐘,完全來得及。”
錢淵放慢腳步和你並行,問:“你怎麼每天都賴床。”
你撓了撓頭:“我喜歡睡覺。”
準確地說是喜歡做夢,你一直認為,夢是連線無數個平行世界的橋樑。
“我也喜歡睡覺。”錢淵又問,“那你還喜歡啥?”
“呃……吃飯?”
“我也喜歡吃飯。”
你倆說起食堂的辣子雞和土豆牛肉,一前一後走進教室,鈴聲剛好打響。
“原來真的不會遲到。”回座位前,錢淵很驚訝地對你說。
於是第二天,他和你一起睡過了頭。
在路上狂奔的你再也沒了往日的悠閒,氣喘吁吁地問:“你今天、怎麼、怎麼睡過頭了?”
錢淵也氣喘吁吁,書包在背上一砸一砸:“我、我想著反正你有經驗,就、就跟著你睡,你怎麼……怎麼沒起啊?”
你崩潰:“我、我在等著聽你的關門聲!”
他也崩潰:“我在等你先起!”
你倆遲到了三十分鐘,被班主任罰站一整節課,捧著書在教室後面大眼瞪小眼。
數學老師夾著課本走進教室時,習慣性地往你的座位看,疑惑道:“科代表呢?”
他說完就看見了站在最後一排的你:“——哦,科代表被罰站了。來吧,上課。”
同學們紛紛轉頭向後看,教室裡瀰漫著善意的笑聲。
你無地自容地拿書擋住臉。
錢淵也拿書擋著臉,小聲說:“兄弟,我對不起你。”
你小聲回覆:“我也對不起你。”
男孩的友情很簡單,一起逃過的課,一起翻過的牆,一起上過的網。在這節三角函式恆等變換的數學課上,一同被罰站的你倆陡然生出惺惺相惜的革命友誼。
一整節課上,錢淵不斷變換著站立的左右腿,下課鈴一響後他如釋重負地扶住牆,對你說:“不得不說,睡懶覺真爽啊!”
你:“……”
當天放學,你去小賣部買了鬧鐘。放在下鋪書桌的鬧鐘每天八點準時響起,你和錢淵約定各關一天。
就這樣,你們建立了共同賴床的革命友誼。
離開那個壓抑的家後,你覺得空氣都是自由的,一切都是那麼從容美好。
你每週五去一趟收發室,往往剛跨過門檻,目光就迫不及待地落在氧化掉漆的格子上,裡面總是靜靜地躺著一封信,有時是兩封。
每週固定的那封是陳知玉的,他從未失約。隨機寄來的是果果的。
你給他們回信。你對陳知玉講起錢淵,講起那兩名成熟的體面人舍友,講起你最喜歡的數學老師,你說你喜歡他是出於對數學的愛屋及烏,因為他太像數學了——他總是黑衣黑褲黑皮鞋,面無表情,不茍言笑,講題直擊要點,從無廢話。他就是行走的數學,精準,簡潔,效率至上。
你說你唯一苦惱的是物理,物理老師近五十歲,口音非常重,總把h發音成f。有一次連續上了四節物理課,下課後你近乎呆滯地趴在桌上,滿腦子都是發發發發發發發。
陳知玉的信偏家常,用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