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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第二天一大清早,太陽還沒完全露臉呢,榮雨就心急火燎地提著他從北京帶回來的那些小吃,打算去找他的好哥們兒青山和強子。
“這孩子,咋這麼毛毛躁躁的!”他娘在屋裡瞅見了,連忙扯著嗓子喊他,“青山去洛陽工廠幹活啦,強子去宿鴨湖水庫那邊啦,你上哪兒找去喲!”
榮雨一聽,立馬剎住了腳,臉上的笑瞬間凝固了。“啥?他倆都不在家?”他瞪圓了眼睛,滿是不敢相信。心裡頭像是被猛地澆了一盆冷水,涼透了。他原本滿心歡喜,一路上都在幻想和兄弟們重逢時那熱熱鬧鬧的場景,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大家圍坐在一起,一邊品嚐著他從北京精心挑選帶回來的小吃,一邊暢快地笑著、聊著,分享著彼此的新鮮事兒,那該是多麼溫馨快樂、充滿溫情的畫面啊。可此刻,這個美好的期待就像一個美麗的肥皂泡,瞬間被無情地戳破了,巨大的失落感如潮水般湧來,將他整個人都淹沒了,他只覺得心裡空落落的,難受極了。
他娘走過來,接過他手裡的小吃,嘆著氣說:“兒呀,你去串聯這些天,有工廠和工程隊來咱們這招工。青山這孩子,一心想著多掙點錢,趕緊把家裡的日子過紅火,一聽說洛陽工廠招工,啥也沒多合計,就跑去報名了。強子呢,也是個有上進心的,跟著工程隊去宿鴨湖水庫幹活,說是那邊雖然辛苦,但是工錢給得還算不錯。”
榮雨皺著眉頭,一臉的無奈和失落,心裡像堵了一塊大石頭,沉甸甸的。
他娘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彆著急,孩子。他們都是為了以後能過上好日子在努力打拼,忙完這一陣總會回來的。再說了,這日子還長著呢,以後相聚的時候多的是。走,咱拿著點心去看看衛東娘,聽說衛東軍校畢業了,分配的地方比較遠,他娘在家哭呢。”
榮雨嘆了口氣,點了點頭,跟在娘身後,嘴裡還唸叨著:“唉,我這心裡頭空落落的,就盼著兄弟們能在一塊兒。”
他娘扭頭看了他一眼,說道:“兒啊,這人長大了,就得面對這些分離和不容易。但只要情誼在,總會有再相聚的時候。你也別太難受,咱先去衛東家看看能幫上啥忙。”
榮雨默默聽著,心裡雖然明白這個理兒,可還是忍不住盼著青山和強子能早點回來。
一路上,榮雨娘告訴他,自從衛東娘得知衛東軍校畢業要被分配到新疆某部隊後,那是成天以淚洗面。她先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跟衛東哭訴,說新疆冷得嚇人,怕他去了身體受不了。見衛東不為所動,她乾脆把他準備去新疆的行李藏起來,不讓衛東收拾東西。
衛東要去辦手續,她就死死拽住衛東的胳膊,哭喊道:“兒啊,你要是敢去,娘就一頭撞死在這牆上。”
甚至還跑到村裡的長輩家,求他們幫忙勸衛東留下來,見人就說:“俺家衛東可不能去那新疆,求求你們幫忙說說好話,讓他回心轉意。”
晚上,她也不睡覺,就坐在衛東床邊,不停地嘮叨著家裡的困難,說自己身體不好,弟弟妹妹還小,需要衛東照顧。只要衛東一提去新疆的事,她就又哭又鬧,說自己命苦,養個兒子不聽話。
總之,衛東娘用盡了各種辦法,就為了阻止衛東去新疆。
今天是衛東必須回學校的日子,聽說他娘撒潑打滾不讓他走。
還沒走進院子,就聽見衛東娘(衛萍三姑)的哭聲,邊哭還邊唱:“這日子可怎麼過呀,要是鼻子耳朵凍掉可怎麼辦呀,可不能去呀。”那哭聲真是撕心裂肺,讓人聽著心裡直髮緊。
榮雨娘和榮雨趕緊加快腳步進了院子,就看見衛東在一邊站著,耷拉著腦袋,一臉的無奈和煩悶。
“表奶奶,這是咋啦?”榮雨娘問道。
衛東娘看見榮雨娘,哭得更兇了,一把拉住她,抽抽搭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