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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戰戰兢兢,即將被白天遺忘……
約莫十分鐘後,房門被開啟了,劉倩披著乳白色的睡衣去了衛生間。也許是衛生間的門沒有關好的原因,也許是我的耳朵突然變得靈敏起來(可能性不大),我居然能聽見裡面所有的響聲。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張開了耳朵,我屏住了呼吸,希望能聽得更清楚一點……腳步聲越來越近,劉倩朝沙發走了過來。
“睡了嗎?”
“——還沒有。”
“有煙嗎?給我一支……”
我翻身起來去摸煙,也許是緊張的緣故,半天沒找著。劉倩估計是看我找得很辛苦,徑直去了角落裡的飲水機處接水。我終於在地上找到了煙盒。
在房間的燈光的照射下,俯身起來的我發現劉倩的睡衣很薄、很薄,披在她秀頎的身體上,連內ku的勒痕都清晰可辨……她咕嚕咕嚕地喝完了水,又長長地噓了一口氣後,接著又才走過來。劉倩遞了一杯水給我,她黑色的指甲熠熠發光。我還來不及喘息,她已經輕盈地夾走了煙。
那隨意帶上的房門漏出一扇曖昧的光亮,曬得屋外的我格外滾燙。
也許我可以嘗試著去敲下門,然後找她拿點什麼……或者進去用用電腦,看看她的照片……門應該是她故意開著的,這是暗示……被拒絕怎麼辦?多尷尬呀……難道問她有沒有備用的套套,沒有的話那也太不安全了……我躺在沙發裡遐想著,任由心中的野馬一路狂奔。直到聽見裡面傳來一陣窸窣聲,接著那扇光亮也消散了之後,我才安靜下來。
不難發現,慾望總是無處不在,卻又悄無聲息,她足以吞噬一切。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十一回:丟人現眼
回到國美第一城已經是下午了,我在“平方超市”買了點菜,決定回去煲個湯。雖然我的廚藝不錯,但是我並不是一個愛下廚房的男人,那股油煙味兒讓我的嗓子難受。人在特別無聊的時候,總是喜歡找點事情來做,這也許是對抗無聊最好也最有效的方法了。我現在就是一個知行合一的踐行者。
電腦裡重複播放著張學友和高慧君的《你最珍貴》。我看著從前和陳睫拍的一些照片,一張張地拖進回收站,然後又一張張地還原。再看,再刪除。喝完一杯咖啡,又抽完一支菸後,我還是無法靜下心來寫小說。我喜歡一邊聽著音樂,一邊在文件裡敲打肆意的文字,或者說是譜寫或激揚或頓挫的心曲。然後,再複製貼上在部落格裡,讓那些陌生的傢伙去偷窺,去感悟,去遐想。
我覺得我死了,可是我還活著。
我覺得我活著,其實我已經死了。
我的生活什麼時候開始沒有了意義,我不知道。
生活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
我想奔跑;我想攀登;我想飛翔……
我覺得腦袋越來越沉重,再也寫不下去。看了看剛寫的東西,真是一次支離破碎的無病呻吟。我跑進了衛生間,望著鏡子裡的茫然的自己,突然大聲吼叫起來——我聲嘶力竭地喊完後,望著自己猙獰的面孔,想痛快地哭一下的,卻又哭不出來。我想一拳砸壞玻璃,砸碎自己,可是我又擔心劃破手指;我想一頭撞向牆壁,撞掉憤懣,可是我又害怕那鑽心的陣痛……
自殘,不僅需要勇氣,還要不畏疼痛。勇氣我是有的,但是我怕痛。由此得出結論:我是一個有自殘傾向,卻自殘不了的人。
我虛弱無力地走了出來,猛一抬頭,發現路小溪正站在門口驚訝地望著自己。我感覺到自己的臉蛋兒先是扭曲變形,進而就萎縮了,像放掉氣後的皮球兒。我想說點什麼,但是又開不了口……“那個什麼——”當我拼命擠出這幾個字的時候,路小溪已經嘭的一聲關上了房門。“媽的,神經病!”我自言自語地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