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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頭這東西值錢著呢。”
楊衝說：“二伯你就別跟我客氣了，我知道你家裡現在日子也不好過，就留下你們吃吧，給二大娘和娟兒補補身子。再說了我這不是會打嗎？以後多來打幾次不就什麼都有了，要不然二伯你這是不想讓我回來用你的獵槍了？”
楊老川看他這麼說，也就沒有再客氣：“行，衝子，那我就不跟你客套了，孩他娘，快把山雞拿回屋裡，晚上收拾了吃。”
時間不早，楊衝也就沒有再多停留，提起袋子就和俞秀準備離開。
這次楊小娟卻沒有送那麼遠，而是隻送到了家門口，就抓著門幫子站在那裡，只是看著他們離開，一句話也不說。
“這丫頭今天這是怎麼了？”楊衝隨口問了楊老川一句。
楊老川嘆了口氣：“衝子啊，二伯也不瞞你，二伯前幾天託人給小娟找了個婆家，準備等過了年就辦事。”
楊衝停住了腳，吃驚的看著楊老川：“二伯，小娟才多大啊，你就讓她嫁人？”
楊老川嘆著氣：“二伯這不是沒辦法嗎？你也看到了，現在這災荒越來越厲害了，二伯年齡也大了，養活不了她了，還不如給她早早找個家嫁了，也比在這個家裡餓死強得多。”
“那娟兒能願意？她才十六！”楊衝說。
“不願意也得願意啊，總不能眼睜睜的讓人餓死。”楊老川說。
楊衝看看俞秀，俞秀抓著他的胳膊低聲說：“哥，娟兒這麼可憐，要不讓她進城跟著我們吧。”
這丫頭就是善解人意，楊衝感激的點了點頭，對楊老川說：“二伯，這樣，你要是放心的話，就讓小娟跟我進城，我替你養活她。”
“這……”楊老川卻顯得有些為難：“衝子，二伯能不放心你嗎？只是……只是……”
吭吭哧哧卻半天不說為什麼，楊衝想到了什麼，就追問道：“你是不是已經收了人家的錢了？”
楊老川臉憋的通紅，半天才說了實話。
原來夏天的時候何淑英得了一場重病，楊老川沒錢給她看病，還是借了鄰村的郭老三三十塊錢，才拉到城裡治好了病。
可是郭老三這錢也不是白借他的，當初借錢的時候還簽了一張契約，說是半年之內償還，要是還不了就讓楊小娟給他當兒媳婦。
這不，時間到了，人家就要人來了，楊老川沒辦法，只能答應。
楊衝怎麼也沒想到，這種橋段居然也能出現在他的身邊，他生氣的對楊老川說：“二伯，你就這樣為了三十塊錢把娟兒給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