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書潑酒不潑茶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殷淮安睨了他一眼,不帶感情道:“我去太尉府當差,不要你工錢,你敢讓我去麼?”
宋灝隻手托腮笑著:“你絕非良善,我家中人口眾多,不敢收你。”
殷淮安嗤笑一聲,並不言語。
宋灝歪了歪腦袋,看向院中的篝火,火上架著一隻全羊烤著,油滴下來,火花噼裡啪啦地爆著,很是喜人。他吸吸鼻子,手往院中一指,說道:“我也想吃烤羊肉了。”
樓汛聽了,立時放下酒壺,往樓下去了。
宋灝見狀,嘖嘖稱讚道:“連我的話都聽——他對你如此忠心,跟著你快有十年了吧。”
殷淮安望著院中跳動的火苗,淡然道:“八年。”
忽地,宋灝笑了兩聲,說道:“你知道我看著這火堆想到什麼了麼?”
“什麼?”
“你十二歲一把火把高家給燒了。”
殷淮安冷哼道:“那是他活該。”
高任丘原是他父親的門下,可自他父親死後,那高任丘立時倒戈,夥同其他朝臣汙衊他父親。年幼的殷淮安聽到一些傳言,憤恨之下,帶了桶柴油和火石,在一深夜偷摸溜到高家柴房中,點了一把火。
那晚風大,火勢很快蔓延,殷淮安要溜走時瞥見院中跪著一個渾身是傷的小少年。出於同情,他順手將人救下,那人便是樓汛。
高家失火,沒人知道是殷淮安放的,還是他自個兒在七天後找到高任丘,故作兇狠道:“這次放火是讓你長個記性,如若再敢汙衊我父親,我殷淮安立誓,一定會滅你高家滿門。”
那時的他才十二歲,可滿眼的戾氣竟讓縱橫官場十數年的高任丘感到陣陣惡寒。
最後,高家舉家搬離京內,朝中關於他父親的流言也逐漸平息。
火花又爆了幾下,宋灝枕著手臂,側臉看向那堆久燃不熄的火,說道:“你一向睚眥必報,秦國公的人幾次三番招惹你,你竟這麼輕易放過他?”
殷淮安沉默片刻,恰巧樓汛捧了用油紙層層包著的羊肉上來,宋灝兩眼放光,猛地坐直身子:“好香!”
吃了一陣,殷淮安突然悶聲說道:“那人畢竟是慕容肅的人,我前兩次放過他是因為看在慕容懷月的面子上,畢竟都是慕容氏族,萬一她因為此事與我生出嫌隙怎麼辦?”
“噗——!”宋灝將口中的酒盡數噴出,“你說什麼?”
殷淮安鳳眸半闔,俊臉緊繃,薄唇也抿成一條線。他握著酒壺,也不搭理宋灝那別有意味的鬼吼鬼叫,故作從容地喝酒。
“……原來你是為了這個心生煩悶?”宋灝嘖嘖稱奇,“你看上懷月了?”
殷淮安神色難得有了一絲動搖,片刻後,他捂著臉懊悔道:“就不應該跟你說。”
宋灝一噘嘴:“跟我說怎麼了?難道我還能跟你搶人不成?”
“我倒不怕這個,我就是怕你在她面前胡說。”
“呿,小人之心。”
灌了半壺酒,殷淮安心下煩得厲害,將酒壺乾脆一扔,下了屋頂要回房睡覺。
只是因為心緒不寧,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一想到慕容懷月對他的態度,他就恨不得衝到她面前,抓著人好好問問為什麼疏離他。
這麼胡思亂想著,酒勁兒也上來了,他竟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半夢半醒間,似有一股奇香侵入他五臟六腑,緊接著,他便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漫無目的地走了幾步,眼前突然出現一個女子的背影,他眯著眼仔細端詳,欣喜道:“懷月。”
女子回身,果真是慕容懷月。
只是眼前的慕容懷月卻十分奇怪,雖然貌美依舊,可雙目空洞,兩行清淚汩汩流下。殷淮安心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