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鼓瑟擊缶奏秦箏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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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懷月自幼喜好琴棋書畫,尤其一手秦箏名動京城。雖說好久沒碰箏了,但一上手還是令樂師驚歎連連。
練了半日琴,午時,宴席已經在正廳開始了。樂伎們換好衣裳、帶上面紗,去到廳外候著等傳召。
慕容懷月輕撫面紗,宴廳裡傳來的嬉笑說話聲讓她無比在意,曾幾何時,她也是貴上賓,美酒佳餚管絃聲,她都極為挑剔。
現如今,時移世易,她成了供人取樂的藝伎,真是可笑。
只是她現在的身份,更下賤的花柳女都做過了,為他人彈奏一曲又有什麼不可呢。
一支舞的功夫,就輪到她了。慕容懷月低頭進到廳裡,匆匆行禮後在箏前坐下。
她認得這把秦箏,這是當朝太后賞給大將軍的母親的。傳聞,此箏乃是前朝名將為了愛妻親手所制,並以愛妻閨名為此箏命名,便是芙蓉箏。
慕容懷月拂過琴絃,琴聲悠揚清亮,果然不負盛名。
纖細蔥白的玉指帶上義甲,緩慢彈奏著古箏曲——《漁舟唱晚》。
宴席內的眾人本來吃酒談天,歌舞只是聽個熱鬧罷了,無人在意這些藝伎。但此箏曲一出,多數人的注意力被吸引,紛紛將視線落在彈奏曲子的樂伎身上。
殷淮安頭也不抬便知彈奏曲子的人是誰,他曾經在元親王府聽過慕容懷月彈奏。斂下眼睫,唇角勾起,只消吃酒。
知曉慕容懷月身份的自然也包括位居高位的殷文釗,他只搭眼一瞧,就知道那帶著紅色花紋面紗的樂伎是何人。
意味深長瞥了一眼不動聲色的侄兒,殷文釗舉起酒盅,衝他示意:“淮安,今日好興致。”
殷淮安舉起酒盅遙賀,一飲而盡。
曲畢,慕容懷月起身行禮想要告退,殷淮安終於抬眼看她,開口道:“再奏一曲。”
慕容懷月隱在面紗下的臉色瞬間煞白。
“大將軍府裡的樂伎果然不同凡響,我看宮裡的也比不上。”
“李大人說笑了,宮裡的自然是最好的。”殷文釗一笑,“而且此人是淮安特意帶來,為了讓大家聽個新鮮。”
“原來是殷將軍府裡的人啊,真是不一般。”
“沒想到一向不喜歌舞的殷將軍還能尋到這般妙手生花的樂伎。”
殷淮安看了眼說話的人,此人一向看不慣他們叔侄倆,但又不得不奉迎著,真是極為彆扭的一個人。
殷淮安擱下酒盅,漫不經心地說道:“一個樂伎而已,又不是什麼稀世瑰寶,還是不難蒐羅的。”
慕容懷月閉上眼,耳邊的聲音如同淬了毒的銀針一般,直直的往她心裡扎。
“話雖這麼說,但能彈奏出如此仙樂的可是不多見。”被琴聲折服的一個大臣如是說道。
“確實,”有大臣應和,“我聽聞曾經的安平公主箏藝乃是一絕,京城內任何頂級的樂師都比不上。如若和這位樂伎相比——想必也是差不多的吧。”
慕容懷月一抖,死死咬住下唇,心中翻湧著無邊無際的恐懼,幾欲讓她雙腿發軟。她後悔了,她寧肯去做花柳女,都不想在一眾熟識她的人面前被羞辱、被憐憫、被嗤笑。
她不敢抬頭,只能在心底不停乞求,乞求殷淮安能可憐她,不要拆穿她的身份,為她保留一點屬於安平公主的可悲的自尊心。
一位大臣頻頻頷首說道:“我也曾聽聞過,說是論起秦箏,京城內如果安平公主是第二,那就無人敢認第一。”
幾位聽過此番言論的大臣紛紛應和著,有位極愛歌舞的大臣無不惋惜地說道:“只可惜沒有機會欣賞一曲,真是遺憾呢。”
殷淮安暗中發笑,面上依舊一派清冷之意:“哦?還有這種傳聞?”
“是啊,只可惜——”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