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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然片刻,黃媚終於極端不情不願,又極端難捨難分的道:“蕭鼓未曾催人,你卻催得更勝蕭鼓啊…我回房去了,大哥,千言萬語,也只是那一句話……雲天的那邊,別忘了我在相候,苦苦的相候!”
宮笠的嗓門做見暗啞的道:“我不會忘。”
黃媚又帶著抖顫的聲音道:“明晨,大哥,我不送你了,怕與你分離的那一刻,會忍不住而失態……”
宮笠頷首道:“我瞭解,小媚,不必來送。”
盈盈的鳳眼中波光閃閃,在那層薄薄的淚的晶幕之後,有著黃媚出自心底的呼喚,發自靈魂的期盼,來自全精神,全意念的擁抱,她凝視著宮笠,深深的,深深的,半晌,一言未發,轉過身離去,不,是奔了回去。
默默仁立,宮笠不由感觸萬千,百般滋味盡在心頭,是的,未為情困,不知情苦,愛的甜美不很多,但酸楚卻至少是對等的。
宮笠的“破氣”手法,不但是第一流的,更是快、狠、準無匹的,他從潘光祖、雷雄開始,一直到那幾十名小角色俘虜為止,用他雙手拇指的特殊力道與技巧,在人身上筋脈、血氣交匯的穴位,做著只有一戳過程的破壞,他只用了盞茶左右的時間。
當然,雖僅那重重的一戳,在承受者的身上仍然是覺得痛苦無已的,他們有的號叫,有的掙扎,有的怒罵,但這只是一種情緒的無處發洩罷了,他們的反抗乃是象徵性的,沒有任何一個人逃得掉既經註定的命運。
在一切竣事之後,宮笠著人將顧子安從石牢裡提了出來,就在不遠處的牆角下,他開始對顧子英進行另一項“交易”。
廖衝師徒早已來在這裡,他們和凌濮一起注視著官笠破了那麼多人的真力,現在,他們又站在一邊看宮笠如何來對付顧子英。
“玉鼎山莊”有四名莊丁在侍候著,那是四條彪形大漢。
顧子英委縮在麻石地下,臉色泛青,雙目枯澀,高聳的顴骨襯著久未修刮的蓬亂髮須,瘦削於癟模樣樵。陣又虛弱……
他半坐在地下,不停的喘著氣,口涎滴滴答答淌在衣襟上……
宮笠低沉的道:“顧子英。”
顧子英抖了抖,吃力的抬起頭來,滿臉驚恐之色:“在……在……”
宮笠面無表情的道:“我方才廢了你的武功,破除你聚氣發力的功能,你認為這個懲罰是不是重了點?”
乾瘦的雙頰抽了幾抽,顧子英惶驚的道:“不—…。不……不重……宮大哥……不重……”
點點頭,宮笠道:“當然不重,按你見利忘義,圖謀自己二位拜兄於絕地的可惡居心來說,乃是太輕,太輕了,輕得不該算做懲罰……”
顧子英將坐在地下的身子往前俯伏,顫聲哀叫:“宮大哥,求你開恩,求你慈悲,求你開恩,求你慈悲…”
宮笠冷酷的道:“就算這也是懲罰吧,但你也只能抵消了一樁罪過,尚有第二樁——”
顧子英駭然道:“還……還有第……第二樁?”
陰森的,宮笠道:“不錯,還有第二樁,由於你首先為了那幾份藏寶圖而引起兄弟閱牆,手足相殘,更在重利的誘惑下,私通外人,引狼人室,以至逼得你兩位拜見一走一亡,這個罪,已由你償付了代價,但我的老友賀蒼卻也因為你的行徑而遭受牽連,累得賠上一條性命,顧子英,這筆帳,我們還得算算!”
顧子英驚悸欲絕的號叫:“冤枉啊……真是黑天的冤枉…宮大哥,賀蒼不是我殺的,也不是我指便他們殺的,你你你……你怎能把這個罪名按在我身上?”
宮笠狠毒的道:“若非你引起同室操戈,你拜見施玉虎不至於與你分散,若非你唆使‘金牛頭府’的爪牙戮殺施玉虎,便沒有賀蒼搭救的一幕,若非賀蒼搭救了施玉虎,他便不會獲得施玉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