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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所裡一個大夫正給人看病，朱鋼和張大林順勢坐在一旁。大夫三十來歲，眉清目秀，但眉宇間似乎掩蓋不住一絲憂愁。
大夫給病人看過病開了藥方，讓他到藥房拿藥，抬眼看了朱鋼和張大林一眼，說了聲：&ldo;哪位先生？&rdo;朱鋼起身在大夫跟前坐下。
&ldo;先生什麼地方不舒服？&rdo;
&ldo;心口痛。&rdo;
大夫看看朱鋼，眨眨眼似乎回想什麼，接著用聽筒在朱鋼心口聽了一會：&ldo;很正常嘛，心口怎麼個痛法？&rdo;
&ldo;一痛國家遭受侵略，二痛抗日將士受傷無人治療。&rdo;
大夫聽了一楞：&ldo;你們是什麼人？&rdo;
張大林在一旁用手比劃著名&ldo;八&rdo;字：&ldo;前幾天來過。&rdo;
&ldo;哦‐‐&rdo;大夫似乎想起來：&ldo;你們是打皇協軍的八路軍，好，佩服！當時聽了你們的演說，怪不得看起來有些眼熟。這位是‐‐&rdo;大夫望著朱鋼。
張大林介紹道：&ldo;八路軍東進支隊司令員朱鋼。&rdo;
朱鋼微笑著朝大夫點點頭：&ldo;大夫怎麼稱呼？&rdo;
&ldo;姓陳，陳海遠。&rdo;
&ldo;不知陳大夫怎麼會到此開診所？&rdo;
陳海遠嘆了口氣，原來陳海遠留學日本學的是醫學外科，回國後在太原醫院就事，妻子王麗芳是醫院藥劑師，太原失陷前回到老家開診所謀生。小鎮沒有很多外科病人，現在是什麼科的病都看，妻子也是即當護士又配藥，家中有老母和一個四歲的女兒。&ldo;原本想在小鎮過個太平日子，日本人打太原，自己惹不起躲得起。誰知日本人又來到這裡，現在是躲也沒地方躲。&rdo;
朱鋼說：&ldo;鬼子要侵佔咱們全中國，老百姓如果都要躲，只會任人宰割。不把鬼子趕出去，不管躲到哪裡，都逃脫不了被鬼子屠殺的命運。陳大夫知書達理，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大家都和鬼子鬥，就能把鬼子趕走。&rdo;
陳海遠無奈地說：&ldo;八路軍英勇善戰早有耳聞十分欽佩，可我手無縛雞之力，不能扛槍殺敵。&rdo;
&ldo;戰爭是綜合的對抗，既要有前線戰士殺敵，也要後勤保障。槍炮要人造，戰士要吃飯穿衣，生病負傷要治療。八路軍就需要象陳大夫這樣醫術高明的醫生。&rdo;
&ldo;這個道理我懂，可家中有拖累，上有老母下有小女。&rdo;
&ldo;前幾天我們在這裡消滅皇協軍，難保鬼子不會再派兵來，這裡老百姓又要遭殃。東進支隊在孫家峪一帶建立了根據地，陳大夫可以把家搬到那裡，山區生活可能艱苦點，心情絕對舒暢。至於陳大夫，參加八路軍更好，如有困難在孫家峪行醫也行，也是為抗戰出力幫助八路軍。&rdo;朱鋼真誠地說。
張大林如實相告：&ldo;八路軍最近和鬼子偽軍打了幾仗，有幾位戰士負傷，我們有衛生隊但大病重傷治不了。&rdo;
朱鋼起身在診所走動，一邊觀察一邊思考如何說服動員陳海遠。雖然是戰亂年月，陳海遠的診所卻佈置得頗有書香氣，正面牆上掛著一幅蘇東坡《念奴嬌≈8226;赤壁懷古》草書，側面牆是李清照的《聲聲慢》。朱鋼不禁默唸起來：&ldo;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rdo;指著牆上的詩詞說：&ldo;想不到陳大夫不但醫術高明，還精通文學。&rdo;
&ldo;哪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