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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錦也是人精,一看周刺史那表情頓時就明白了,於是隻好道:「商人重利,若是他們不肯相借,恐怕便要委屈大人和城中這些兵卒了。」
周刺史便明白了過來,他這意思是讓他拿出刺史府的存糧,再從戍衛軍中調撥一些糧草出來……
刺史府中的存糧就算了,隨意呼叫軍隊的糧草在梁國可是大罪!周刺史雖掌一地軍政,有權利將糧草拿出來,但聽了這話卻也是嚇得不輕。他惶惶然的看向了徐文錦,希望能得他,更或者說是鍾韶的一句保證,保證不追究他呼叫軍糧的事。
徐文錦卻是一笑,說了句:「來之前,陛下許了將軍便宜行事的權利。」
這句話一出,周刺史便又打了個哆嗦。
徐文錦留在了城門口,對著這些天來已經被嚇破膽了的刺史大人威逼利誘外加出餿主意,這邊鍾韶等人卻是一路疾行,直接趕到了刺史府。
因為之前的變故,如今的刺史府外有著層層守衛,但這些地方戍衛軍和拱衛京師的玄甲軍顯然沒有可比性。乍然看見這麼一支軍隊出現在眼前,戍衛軍們頓時亂了分寸,就連上前來問話的人都顯得有些底氣不足,眼睛總是忍不住往那甲冑鮮明的玄甲軍身上瞥。
鍾韶也不廢話,當即表明了身份,然後不由分說的便讓玄甲軍接手了刺史府的守衛,直接帶著蕭文萱等人便入了刺史府。
刺史府內,還有另一重守衛,那便是福王帶來的那些甲士了。
福王府出來的甲士,自然都是認得蕭文萱的,因此一見她出現,當即便有人跪下向她請罪。卻是被心急火燎的蕭文萱一腳踹開了:「擋著本郡主作甚?誰耐煩聽你們說這些,我要見父王!」
這位姑奶奶的脾氣,在京城時其實收斂了許多,沔州福王府的人可是沒一個敢招惹她的。甲士們被踹了也只能是白踹,還得趕緊爬起來給她領路,也好在蕭文萱氣力一般,也並不會真把人踢壞了。
於是由著甲士領路,一行人很快便來到了福王養傷的寢室。
路上蕭文萱便問過了,得知福王在之前已經醒過一回,這才大大的鬆了口氣。但等到一行人踏入寢室,見著整個腦袋被包得嚴嚴實實的福王時,還是不免吃驚,蕭文萱忙問甲士道:「父王怎的傷成這樣了,他身上可還有其他的傷勢?!」
甲士便答道:「郡主放心,王爺身上沒有其他傷了,只傷了頭。」
頭是要害,因此蕭文萱聞言半點兒不曾放鬆,又問道:「父王是怎麼傷的,這頭上傷勢如何了?」
甲士便又道:「王爺是中了暗算,被人拿磚打在了頭上,流了不少血。所幸大夫說傷得不算太重,能醒過來便是無事了。」
蕭文萱聞言,又是擔憂,又是慶幸,心裡還有那麼點兒古怪‐‐說好的刺殺呢,那麼高大上的說法,到頭來其實是她爹被人一磚頭拍腦門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鍾韶(沉思):突然懷疑福王「遇刺」是不是真的只是巧合?畢竟刺殺的兇器居然是板磚這麼接地氣的東西,還真沒聽說哪家刺客用過!
第212章 心頭生寒
福王雖然被打破了頭,但眼下也脫離了危險,蕭文萱提了多日的心總算是放下了許多。
當天下午,在徐文錦的威逼利誘之下,周刺史到底還是將那已經荒廢了多日的粥棚再次支了起來。大火一燒,白色的蒸汽沖天而起,輕易便將滿城的災民都引了來。
鍾韶只在刺史府裡休息了一兩個時辰,在知道粥棚已經開起來之後,便帶著徐吳二人和一隊玄甲軍出門巡視去了‐‐有福王的前車之鑑在那裡,哪怕傷人的兇器是板磚,鍾韶也不敢掉以輕心,出門時便是帶上了足夠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