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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道:“瞧見了罷,這便是你看不上的符卿書的摺子。你拜堂的時候幹下了這般的事情,符家小侯爺還上摺子替你求情,讓朕成全了你與孫將軍,送了個臺階來給朕下。若不是這個摺子,朕與皇家的面子,你與孫飛虎的腦袋,一發的全要拿去餵狗。”
孫將軍閉著眼只管磕頭。寧王道:“如今這樁事情皇兄要如何處置?”
皇帝摸了摸鬍子:“符家小侯爺送了個臺階過來,只是未免太便宜他們了些。”
這話就是個活釦,套我與五位王爺替公主求情。老子與五位王爺頓時會意,挨個跪下,從情從理,逐個剖析,替公主求情。求到了一個火候上,皇帝嘆氣,“也罷,讓朕再斟酌。”
第二天就下了聖旨,說安國府小侯爺上萬言書,皇帝感動不已,準符卿書所請,改嫁公主於孫飛虎。孫飛虎貶為御林軍校尉,永壽公主削封號。一場鬧騰,就這麼捂了。
其後我與幾位王爺又被招進宮一趟,商議怎麼安撫安國侯與符卿書。太后提了個意思:“宮裡待嫁的公主也不只永壽一個,再嫁一個與那符鄖的兒子便是了。”宮裡待嫁的公主還有歲昌公主和昭陽公主兩個,太后說容哀家琢磨琢磨,挑個好的。眾王爺都說太后想的好,但需仔細斟酌。皇帝含笑看我:“可有他解?”老子回說,好極,沒有。
皇帝再望著老子露牙笑了笑,回頭向太后道:“母后面前朕說句私話,依著朕看,婚還是莫要亂指的好。倘若再出些什麼亂子,再這樣捂也不成事體。朕先提點符卿書個官位,再放句口諭過去,無論他瞧上了哪家的姑娘,成親的時候朕都下旨,再做個主婚。母后看如何?”
太后點頭:“哀家究竟不如皇上想的周詳,就如此辦吧。”
滾油鍋溫泉池,就這麼讓老子各走了一趟。
單宮裡來回這樣折騰,初二也就要到了。
這幾天王府呆的少。初一我本打算吩咐廚房整治桌酒菜大家吃頓散夥飯。但是想起散夥飯這三個字心裡還真他媽的悶得慌。廚房的小昆特特來請示我中飯晚飯如何整治,我說就按平時辦罷。
中飯的時候尚好,等到了晚飯。大桌子擺開,諸位坐好。老子想到這種場面這輩子恐怕只這麼一回了,氣氛就來了。
我說:“粥先別忙著上,讓廚房添兩個菜,把酒擺上。”既然擺明了散夥飯,索性痛快吃了。集體吃酒也只在別莊的時候我同其他公子合夥與衍之拼酒那一回。從惜楚到晨風,自在說話也沒幾天,就這樣散了。
酒斟上來我先舉了杯子:“別的話不說了,只這一杯酒,算送行了。”再從惜楚到晨風一一都碰過了。說起來華英雄這孩子也走了幾個月,連封信也沒有,不曉得學成了以後還回不回來。人生少聚首多分離。果然在這種場面想不悲情都不行。
從一路順風祝到萬事如意,老子肚子裡象樣的詞能用的全用上了。一頓酒喝的感天動地。連忠叔打頭侍侯在旁邊添飯的一個個都不住拿袖子抹鼻涕。
我端著粥碗笑:“正經是好事情,怎麼一個個都悲秋上了。來來,喝完粥算結束。大家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其他人都默不做聲,月清偷偷抬了下袖子,晨風的粥碗吧嗒一聲。
散場的時候沒人先動,還是老子最先推開椅子大步出門。心裡當真跟鹽醃一樣,散夥總是傷感的。
半夜的時候我一個人踱進院子,一天的星一院的蟲叫。從明天起偌大的泰王府少了十五個人,何其冷清。
還是金魚池旁邊的亭子,還是裴其宣。還好沒有酒罈子,只有個細長的壺,兩隻杯子。裴其宣也是平常的裴其宣,只剛剛喝了一杯酒臉有些紅。舉起酒壺高高斟滿了杯子,“方才你同人人都喝過,只還沒同我喝。”我實話實說:“一喝你就醉,明天起不來,別耽誤了送人。”裴其宣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