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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確因腕子上的傳來的疼痛蹙緊一雙秀眉。
李容褀冷哼了一聲,到底還是鬆開了她。
見氣氛稍稍緩和了些,宋嫻才剛鬆了一口氣,卻又聽李容褀道:“你這莫不是緩兵之計?”
宋嫻心下一滯,沒想到竟被他看透了心思,於是只得硬著頭皮解釋道:“並非奴婢不願服侍殿下,而是這沁竹園不適合奴婢,殿下可以把襄兒她們遣走,難不成也要把其他人都遣走,即便是那樣,奴婢也還是更願意在外頭做個粗使丫頭。”
“為何?”李容褀似乎是守著最後的耐心問道。
宋嫻便索性將自己心裡一部分的想法說了出來:“在屋裡服侍主子雖然有臉面,可擔的責任也大,又天天關在屋子裡,我原先在外院自由懶散慣了,故而在園子裡待不習慣。”
李容褀最不喜諂媚撒謊的人,這一點宋嫻在他身邊服侍的這段日子看得是清清楚楚。
她便說出這常人能夠理解的實情,原以為李容褀也能夠略理解些許,卻不想他的面色反而更加陰沉。
此時,李容褀滿身戾氣頓顯,直把她逼至廊柱前再無路可退,又自薄唇中逼出載滿怨毒的話道:“我只問你,沁竹園你來是不來?”
宋嫻大感不妙,雙手下意識的撐在他的襟前道:“殿下若想聽諂媚的謊話,奴婢也是可以編出來的,可殿下問的是奴婢的真心,奴婢就不可欺騙殿下了。”
凝視她倔強的眉眼,李容褀的雙眸又沉了幾分。
見他忽然朝自己伸過手來,宋嫻嚇得連忙別開臉時,唯恐下一刻她那根脖子就折在了他的手裡。
片刻之後,設想中的疼痛卻並沒有自脖子上傳來,她於是壯著膽子睜開眼,卻發現他不僅已放開了她,還退後了兩步與她拉開距離。
原以為他少不得又要向她席捲來一場暴風驟雨,而宋嫻也做好了準備,打算生受一頓鞭子,再被他逐出沁竹園。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些都沒有發生,倒是李容褀的眸子忽然變得恍惚失神,竟像是流露出落寞孤絕之目光。
那目光看著宋嫻的心肝兒也跟著發顫。
宋嫻只得小心的挪著步子,一直挪到李容褀的身邊,而後牽住他的袖角,輕輕扯了扯。
“殿下……”她輕喚了他一聲。
李容褀卻立在那裡不語,只看著眼前的一樹海棠發怔。
這卻把宋嫻嚇了一跳,只當是自己氣得他舊疾復發了。
“殿下……”她情急之下隔著袖子握住了他的手。
這下李容褀總算有了反應,側過頭來看她,攜著怨毒以及諸般絕望之色的眼眸似能看進人的心裡,叫她莫名的一窒,竟也怔在那裡不動了。
兩人便這樣待了一會兒。
此時恰有清風拂過,將淺粉的花瓣摘落,洋洋灑灑的落在她們的肩頭和發上。
李容褀轉過頭去,目光又回到那一樹女兒棠上。
他忽然抬手,指著那女兒棠最高的一叢花枝喃喃道:“你若把那花枝折來,便不在強迫你進沁竹園了。”
宋嫻不禁大喜,難掩笑意的看向李容褀道:“殿下此話可當真?”
李容褀凝著她的雙眸,眸中隱有波光浮現:“當真。”
宋嫻連忙挽起袖子道:“奴婢這就給殿下折花去。”
她說著,立刻便在李容褀驚詫的目光中上了樹。
這王府裡的女兒棠竟也與別處的不一樣,不僅樹冠要高上許多,枝木也格外茂密。
若是普通女子定然是沒有膽量攀爬的,可宋嫻不一樣。
大抵是繼承了西夏血統,她自小就比旁的女孩子矯健,時常揹著爹孃上樹攀牆,頑皮起來竟勝過她那兩個兄長。
這棵樹雖然又高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