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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清有些虛弱地伸手進桌鬥裡,摸了半天,卻只摸到一塊吃剩下的糖紙。
她的棒棒糖吃完了。
很久不見劉洋,也很久忘了自己買棒棒糖了。
瞿清握了握空落落的掌心,埋首在臂彎裡,垂眸看著手心那塊糖紙,心情突然前所未有的悶。
有那麼片刻,她甚至真的在想,她是不是真的不配,是不是也許別人說的才是對的。
和她離得近的,都沒有一個好下場,所以她才活該失去所有珍惜的東西。
瞿清初二那年,燕如許戀上了別人,火速和瞿仕為鬧離婚,那段時間,燕如許很想帶走瞿清,幾次找到學校,問她要不要和自己去更好的城市,轉去更好的學校。
上課時間,瞿清時常被叫走,一來二去,她爸媽離婚的事傳的全班全校人盡皆知。
有次從辦公室回來,班上一個男生直接在課後指著瞿清的鼻子說她媽媽是壞女人,跟著野男人跑了,還說他媽媽說了,她也不會是好東西,讓她滾出教室去。
現在回想,那個男生的面容和名字她已經記不清了,但是他當時說的話卻像是刻在她腦海一樣,無論用多少新的記憶填補,都像是被隕石砸出的深坑,永遠遮蓋不掉,填不滿。
那次,乖乖女瞿清發了狠的把比她高半頭的男生按在地上揍,她自己被連著踹了幾腳,抓了幾道,肚子和手臂都生疼,但是一向疼感就比別人強烈的瞿清像是失去知覺一樣,只知道揮舞著纖細的胳膊,用盡了全力,用盡了所有招式,只是本能的想要讓這個男生閉嘴。
直到他鼻子嘴角都流出了血。
直到同學找了班主任來,才把兩個人拉開。
男生委屈地哭著找班主任告狀。
瞿清瘦小的臉上神情麻木,她抬手抹了把臉頰,火辣辣的疼,鼻息間是生鐵鏽的味道,手背上抹開幾道血跡,分不清是誰的。
所有人都圍著哭慘了的男生噓寒問暖,把他送去了醫務室。
只有劉洋一個人遞給她一包紙巾,又給她手裡塞了一根棒棒糖。
那之後,班主任打電話叫了家長,往學校一連跑了一個月的燕如許沒有出現。
傍晚的時候,瞿仕為騎著腳踏車出現,在辦公室捱了一個小時的批評,出來的時候,看到沉默的靠牆站著的女兒。她小臉上被抓了幾道,傷口已經乾涸凝固,抬眼看他,眼底終於有了一絲畏懼和慌亂。
瞿仕為伸手下去,瞿清害怕得下意識躲了一下,瞿仕為手一頓,眼底瀰漫上心疼和自責,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頰,聲音有些哽咽:「疼嗎?」
瞿清愣了一下,緩慢搖頭,忍了一下午都沒吭聲,忽然就因為他這一句開始眼眶發熱。
那天一回家,瞿仕為找來燕如許,當場簽了離婚協議書。
糾纏了一個多月的鬧劇和維繫了14年的婚姻就此結束,他除了瞿清什麼都沒要,幾乎是淨身出戶。
瞿清第一次犯這麼大的錯,一直聽話的待在自己房間沒出來過。
半夜突然驚醒,看到客廳還亮著的燈,瞿清悄悄開啟一條門縫去看。
客廳窗戶大開著,吹進一絲濃沉的煙味。
向來鮮少抽菸的瞿仕為整個人窩在沙發上,面前的菸灰缸裡堆滿了菸蒂。
她看著父親的背影,忽然覺得他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
在那之後,班上的人都開始疏遠瞿清,抱著小團夥排擠她,弄壞她的文具,在她課本上亂畫,還在她背後貼小紙條。
但是她再也沒有反抗過,也沒再動過手,就像是什麼也沒聽到一樣。
她不想瞿仕為再被叫過來,不想再看到他那個樣子了。
瞿清開始每天神情麻木著上學,也不再積極學習,老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