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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詛咒的深淵
沈毅醒來的時候,意識像是從濃稠的沼澤中掙扎而出。他感到四肢冰冷僵硬,身體彷彿不再屬於自己。他躺在一片潮溼的地面上,耳邊傳來滴水的聲音,四周的空氣中瀰漫著腐爛的氣息。他掙扎著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仍然身處山洞之中,只是環境已經變得更加詭異。
洞穴的牆壁上,符號的微光變得異常刺眼,似乎在以某種規律跳動,像是在發出警告。那些黑色的液體像是有生命般,從地面蠕動著向牆壁攀爬,在符號之間遊走。沈毅發現自己的右手竟然也被黑色液體覆蓋,面板泛起異樣的疼痛感,彷彿有東西在體內蠕動。
他猛地起身,想要甩開手上的液體,但液體彷彿已經嵌入了他的面板,任憑他如何搓揉,都無法擺脫。這種觸感不再像冰冷的水,而像某種活物爬行在他體內,每一寸面板都傳來細微的刺痛,令他幾乎崩潰。
“離開這裡……”耳邊突然響起一聲低沉的呢喃,那聲音似乎就在他的腦海裡,又像是從洞穴深處傳來。沈毅四處張望,卻看不到任何人。他嘗試開口呼喊,發現自己的聲音變得異常沙啞,彷彿被吞噬了一部分。
洞穴深處的陶罐依然佇立在那裡,泛著詭異的暗光,而那模糊的人臉此刻竟然變得清晰了許多。它的眼睛深陷,嘴角咧開到耳根,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齒,嘴唇翕動著,彷彿在唸著什麼古老的咒語。
“你是誰?”沈毅鼓起勇氣,聲音卻帶著顫抖。
陶罐中的臉沒有回答,只是露出了更為誇張的笑容。突然,一道黑色的影子從陶罐中湧出,迅速籠罩了整個洞穴。影子化為無數扭曲的人形,它們發出淒厲的尖叫,張牙舞爪地向沈毅撲來。
沈毅轉身想跑,但黑影像潮水一樣湧向他,將他徹底包圍。他拼命揮動匕首,卻像是在劈砍空氣,那些影子根本沒有實體。他只能感覺到它們冰冷的觸感和無數低語的聲音,這些聲音直接刺入他的腦海,帶來極度的疼痛。
“它……是守護,也是詛咒。”低語的聲音在他腦海中迴響,像是某種遠古的啟示。“你觸碰了它,就必須承受它的代價。”
“我沒有選擇!是你們強迫我!”沈毅憤怒地大喊,想要掙脫黑影的束縛,但他的聲音淹沒在影子的咆哮中。
這時,洞穴的地面突然劇烈震動起來。沈毅腳下不穩,摔倒在地,而陶罐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嘯聲。陶罐周圍的黑液猛然炸開,噴湧出濃稠的黑色霧氣,像是整個洞穴的惡意實體化了一般。這些霧氣迅速在洞頂匯聚,形成一個巨大的面孔。
“你帶走了我,它就是你的枷鎖。”那面孔低聲說道,聲音低沉如同地獄深處的迴音。沈毅感到一陣劇烈的頭痛,彷彿腦袋快要裂開。
“放過我!我只是想揭開真相!”他嘶吼著,但回應他的卻是面孔更為瘋狂的笑聲。
“真相?你不過是鑰匙,一個開啟詛咒之門的工具。”那聲音冷冷地說。
沈毅的意識開始模糊,眼前的景象像一片晦暗的波浪,不斷侵蝕著他的理智。就在他快要失去所有清醒時,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個在山下村口勸他回來的年長村民的聲音。
“它不是守護神,是被封印的惡靈。陶罐是它的囚籠,而石虎,是它的鎖鏈。你若放它離開,整個村莊都將化為死地!”
年長村民的聲音彷彿是一道閃電,刺破了沈毅腦海中的混亂。他猛地抬起頭,看向陶罐,眼中浮現出從未有過的堅定。他知道,他不能讓這個詛咒繼續蔓延下去。
他強忍著頭痛,從地上爬起來,朝陶罐衝去。那些黑影瘋狂地湧向他,試圖阻止他的行動,但他咬緊牙關,將匕首用力插進了陶罐的表面。陶罐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黑影像被燒灼的霧氣一樣開始潰散。
“你以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