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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官鎮離開主街的某個街角處,一個富貴逼人的少年公子面色陰沉走在前面,後面跟著個亦步亦趨的年邁老嫗。
離開主街走出一段距離之後,那個前一刻還黑著臉的少年公子突然淡笑出聲。
跟在他身後的老嫗抬眸意味深長看了眼自家公子,隨後輕聲開口問道:“公子何故發笑?”
柯玉贄哼了一聲,“我之前一直以為這一趟跨洲遠遊會很無聊,做幾樁買賣撿個漏,然後再帶個所謂的修道種子回去便算了事,卻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一個如此有趣的人。”
這個一身榮華的少年公子腳步不停,只是再不似之前陰沉,反倒有些興味盎然道:“辛嬤嬤難道沒看出來那個少年是在故意挑釁?”
跟在他身後的老婦人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又遞了一句話頭,問道:“公子高見。”
等待回答的少宗主柯玉贄對於身後這句似是而非的奉承也不怎麼介意,他一邊走路一邊帶著些思索淡笑道:“我倒是不在乎他為什麼要刻意激怒我,蚍蜉撼樹而已,他的算計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我現在更好奇的是,他有意無意說出的那句有人曾來收他的命……”
說到此處,他突然站定腳步,轉過身望著東邊的方向,雖然隔著一座座院落,但他彷佛能看到鎮口的位置一般,眼神陰翳,語氣淡淡道:“我很好奇為什麼還會有別人要收他的命?他是跟什麼人有仇嗎?再者能說出這種話的應該不會是那些只會拿著一把不值錢的破柴刀砍人的鄉間莽夫,但是他一個身無長物的泥腿子為什麼能在那樣的人手底下得以活命並且還毫髮無損?”
說話的過程也是這個自詡城府的少宗主思索的過程,他吧嗒一聲開啟手中摺扇,緩緩輕搖的同時繼續道:“有所依仗?或者是來人改了主意?再或者這個事情本就是他隨意編造來唬我的?”
“辛嬤嬤以為如何?”說這句話時這為少年公子才第一次轉頭看了眼身側默默無言的老嫗。
院中草木尚未發芽,故而略顯荒涼,西側牆根上一排修剪筆直的白楊樹光禿禿毫無綠意,三三兩兩的麻雀在其間樹杈上來回跳躍,算是讓這一座院子稍微有了些鮮活氣。
在這個趙氏少年的記憶中,小鎮上沒有當著他的面用順口溜嘲諷過他的同齡人寥寥無幾,有印象的無外乎就是那個出了家門好像就只有去往鄉塾那一條路的柳氏長女,還有那個住在小鎮東口、吃一口飽飯都成問題、身世還不如他的野孩子。
某個一閃而逝的心思被當面叫破,任這邋遢漢子一貫不拘小節也難免有些尷尬,他摸了摸鼻子沒好氣地反駁道:“誰說老子要賴賬了?你不得給老子一點時間讓我想想嗎?”
“興和洲相王府的聲名遍傳天下,但從來都是隻請外姓客卿供奉卻絕不收外姓弟子,這也是天下共知的事情!今日之舉似乎……請前輩指教!”
他回頭看了眼高瘦老人,只是那老人視線並未看他,而是依舊目不轉睛盯著石桌邊的兩個少年。
身穿天藍色長衫的仙家少年公子看著坐在對面大約是天生面色陰翳的趙氏少年,勾唇一笑,問道:“趙公子應該早就知道我們的來意了吧?那我就不多廢話了,不知趙公子是否考慮好了與我相王府之間的這樁買賣?”
少年深深看了眼已然閉目養神一言不發的中年漢子,最後還是端著那兩雙碗筷回了家,一番思量過後最終還是選擇去了鎮中的五方亭那邊。
問話的目的很刁鑽,某些原因不言而喻。
侯君臣在這一瞬間有些後悔,以前是覺得這個小王八蛋挺有意思所以總愛跟他打趣玩笑,搶他一口飯吃之類的也算是逗個悶子,至於現在嘛……他想賴個賬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小鎮東口這邊,那個邋遢漢子侯君臣在貧寒少年的目光注視中沉思片刻,突然眼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