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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永珍的。雖說簡單,也動人。尤其是當歌曲唱到淋漓盡致的時候。然後,燈亮了。小叔錯愕地站在講臺上,已經有很多年,我沒見過他這種毫無防備的表情。
&ldo;鄭老師。&rdo;他們班的班長笑吟吟地站起來,&ldo;生日快樂。&rdo;
&ldo;生日快樂,鄭老師。&rdo;這句話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小叔環顧著四周,臉色微紅。把懷裡那疊試卷抱得更緊了。似乎在這滿室的燭光和照片裡,他已經找不到地方把那些試卷放下來。然後他的目光移到了黑板上,黑板上畫了很多花邊,花團錦簇的中央,是一句話:
&ldo;他們扔給隱士的是不義和穢物。但是,我的兄弟,如果你想做一顆星星,你還得不念舊惡地照耀他們。&rdo;
出自那個名叫尼采的瘋子,《創造者的路》。
&ldo;這個,這個是,&rdo;小叔的聲音幾乎是怯生生的,&ldo;你們從什麼地方‐‐&rdo;
&ldo;鄭老師,&rdo;掛著相機的特邀嘉賓笑了,&ldo;這是十年前,1996年,我們高中畢業的時候,您寫在我的畢業留言冊上的,您說這就是你對我們大家做人的期望。您忘記了嗎?&rdo;
她很挺拔地站在一群藍白色相間的校服裡,明眸皓齒,淺笑盈盈。
&ldo;江薏。&rdo;小叔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ldo;鄭老師,&rdo;鄭南音同學驕傲地站起來發言,&ldo;我們在搜狐,網易,所有的網上校友錄裡面,找到了您原來的教過的學生。&rdo;她伸長手臂一揮,&ldo;這些牆上的照片,作文,都是他們寄來的。&rdo;
&ldo;鄭老師,江薏姐姐知道了以後,就自願來幫我們拍照。&rdo;某個角落裡,一個沒有起立的女生的聲音,&ldo;江薏姐姐是《龍城晚報》的首席記者,拍的相片一定很好看的。&rdo;
&ldo;鄭老師,&rdo;班長說,&ldo;等放學以後,我們會把牆上這些照片什麼的都拿下來,一起貼在一個照相本子裡送給您。這是我們高三六班在畢業前,送給您的禮物。&rdo;
小叔什麼都沒有說,我從來沒有在他臉上看見過類似的表情。好像是碰到了一件讓他為難的事情。教室裡寂靜著,蓄勢待發的那種寂靜。這些孩子們都在不約而同地等待著鄭鴻老師配合著眼下的氛圍,說點什麼,然後他們就可以抱以順理成章的掌聲和歡呼。三秒,五秒,十秒了,他們的神情有些冷卻。這個時候,小叔囁嚅著說:&ldo;謝謝,我謝謝大家。現在,&rdo;他終於慌亂地把那疊試卷放在了講桌上,&ldo;現在我們開始上課了。今天的晚自習,主要是,主要是講評一下前天測驗的卷子。&rdo;
所有的人面面相覷,都不相信就這樣結束了。意興闌珊這個詞很明顯地掛在臉上。只有那個江薏平靜如舊,微笑了一下,把相機從脖子上摘下來,準備退場。
&ldo;課代表,過來髮捲子。&rdo;只有小叔一個人進入了上課的角色,沒有表情地環顧四周。黑壓壓的人群裡終於有一個人破土而出。然後前排幾個同學也不情願地站出來,把那疊試卷分成了三四份。嘩啦啦的紙張的聲響響徹了室內,我想我也是時候離開了。
小叔轉過身,拿起來黑板擦。他遲疑了一下,黑板擦一直停頓在那個&ldo;尼采&rdo;的&ldo;尼&rdo;字上,然後他略微抬了一下胳膊,讓黑板擦停留在那個&ldo;穢物&rdo;的&ldo;穢&rdo;字上。終於他重新轉了過來,面向著大家,他笑了。他笑得開懷的時候眼睛裡總是有種靦腆的神情,&ldo;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