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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京聞的喉結終於滾動兩下。
其實他已經該鬆手了——否則,徹底圓不了這個逾距的行為。
但是他依舊箍著柔軟的腰肢。
用力,甚至稱得上是掐。手臂灌進水泥,移動不了分毫。
豈止想牽她。
他心裡有更陰晦卑劣的事。
擁抱,親吻,撫摸,佔有,禁錮……
在這樣曖昧破頂的環境裡,被一點一點扒下偽裝的皮囊。
呼吸越發粗重。
理智與本能的對抗,往往是兵不見血的廝殺,此消彼長的拉扯。
程京聞的眉心深深蹙起一道。
面上不顯聲色。攬住腰肢的一隻手骨節已經發白,青筋突起。
杜窈若有所覺。
眼角一彎,貓似的拿發頂輕輕蹭了蹭他的喉結,添油加柴。
「程京聞,你在想什麼?」
「沒有。」
他喉結再滾動一下。
「撒謊。」
「我……」
「那你想知道我剛才在想什麼嗎?」
「什麼?」
「我在想,以前從來沒有和你一起跳過一支舞。」杜窈打一張感情牌,「大庭廣眾下。」
頭頂緘默一時。
她自顧自,「我是不是很過分?」
「……嗯。」
良久,他終於出聲。短促的一個音節,聽不出更多的情緒。
杜窈悄悄翹一下唇角。
依舊壓低語氣,「我很抱歉。」
「不用,」他說,「你也沒有辦法。」
「其實有,只是我還是害怕。我從來在背後不滿南城的規矩,但我也從來在遵循。一種虛偽的反抗,是吧?」
「你那時候才十八九歲。」
程京聞似乎轉移了注意力,陷進了杜窈感傷的一番話裡。
勝券在握。
杜窈的腦袋埋在他懷裡,嘴角又不住地向上翹一翹。
把打好的腹稿講出。
「可是我……」
「——砰!」
才講了三個字。驀地,一聲極大的巨響掩過了她的聲音。
嚇得她抖了一下。
燈光與樂聲驟停。
似乎是裝置年久失修,罷工的訊號。
舞池裡一陣躁動,窸窸窣窣的抱怨聲響起,亮起幾束手機的手電光。
程京聞鬆開她。
似乎一切的旖旎與曖昧都因為這一聲警鐘般的響而終止。
杜窈噘了下嘴。
失落的情緒才泛濫一秒。他打來一束白熒熒的光,杜窈立刻收斂情緒。
心裡很怨憤——
就差一點。
就能讓程京聞給她告白了。
垃圾舞廳!
杜窈氣哼哼地跟在他身邊拿過寄存的衣服,垮下臉離開。
誰也沒再說話。
推開玻璃門的一霎,燈光刺眼,好像要把所有隱晦的心思滌盪清明。直叫她走在路上看什麼都不順心,靴子提提踏踏地把雪踢起一片。
程京聞似有所感。
偏頭看她,「你剛才要說什麼?」
他已經徹底平復。
神色寡淡,眉眼清霽。似乎在舞廳被她逼問狼狽的人只是錯覺。
「沒什麼。」
她洩氣似的嘟囔。
「那我有話要問,」他拿回主導權似的一笑,「一直問我想不想牽你是什麼意思?」
一腔衝動已經被潑滅。
杜窈還要臉,一時半會做不出再大膽的事。正在思緒放空,被程京聞這一句打的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