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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一下。
欣然, 「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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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在塵與土的氣渦裡降落。
杜窈不曾來過隴西。西北地,風是乾燥的凜冽, 天有一些灰。
乘上車,在鋼筋叢林裡穿梭。
晌午的光並不強烈,在青色的車窗一角掠過朦朧的光暈。
司機很熱情健談。
「妹兒,來旅遊?」
「不是,」她笑, 「來比賽。」
「啥比賽?」
「設計比賽。」
「噢——是不是賽格工業園那塊兒?」
比賽分做兩部分。
先在酒店進行統一的現場命題設計, 再由模特在城郊的賽格工業園進行展示。由各品牌與雜誌方的權威人士評定。
「哎,」她一愣,「您也知道。」
中年男人一笑, 「當然。這幾天拉了好幾車客人,都是來這比賽的。看起來有頭有臉, 很難沒印象。」
這一場比賽備受業內重視。
不少小公司與工作室在複賽就已經藉機翻身,遑論是含金量極高的決賽。
每一位選手都在彼此暗中關注。鉚勁。
杜窈也不例外。抵達酒店時, 感受到大堂裡十幾道視線, 探究又好奇地望過來。
說話聲窸窣。
「噢——是她。」
「小道訊息, 程先生為了替她出頭把周綠的資源都掐了……」
「什麼小道訊息, 」有人一哼,「是事實。周綠複賽評委資格都被撤了,好幾場秀都被換人上,簡直擺臉上了。」
「……莫非真的要新歡替舊愛了?」
「我看是了。」
「真是了不起。這才回來四五個月,就把程先生勾到手了……」
「那又怎麼樣,」有人笑,「反正——也沒名沒分。我聽成悅內部講,程先生已經要舉行一場冥婚,把心愛的姑娘娶了。」
「屬實?」
「當然,我聽得真切。保真。甚至婚禮位置都打聽到了。」
「在哪?」
「崇湖墓園。」
杜窈腳下立刻打個趔趄。
左腳絆右腳,粗跟的鞋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劇烈地敲擊兩三下。
敞闊的大廳回聲響烈。
等一下。
程京聞非要有的儀式感——不會真的晦氣到在墓園予她求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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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窈胡思亂想地辦好手續。
拿起房卡,乘電梯進房間。洗一個澡,才把精力重新集中在比賽上。
馬克筆在紙上潦草地塗幾畫。
思緒空白。什麼也畫不出來,機械地排著線條。筆頭粗,很快連成一片漆黑,洇濕紙背,斑斑點點地透到木桌面上。
她打了一個哈欠。
把筆一扔,踢了拖鞋躺回床上。盯著吊燈一團暖橘的光發呆。
有一點想程京聞。
距離上一次跨年後沒有再見面。大概是兩個人都忙,只透過幾回電話。
談一些平淡的日常。
並不出格,偶爾親暱的話也一兩句。似乎這段關係,真的被他牢牢把控在朋友以上的百分之二十五里。
即便已經預告在年後要輸這一場。他也依舊遊刃有餘,應對此前的時間。
杜窈不滿地打個哈欠。
也歇了要發訊息的心思。哼一聲,把厚厚的棉被裹在身上。
夢裡仍然有他。
重溫跨年夜裡溫柔繾綣的吻。一遍一遍,時間的膠捲倒帶。
於是身體的觸感也反覆。
沉沉地溺進一潭溫水裡,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