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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兒呀?」
「在國外,」她笑,「已經被燒掉了。」
「啊……」店主很可惜地看她。
杜窈搖搖頭,把開衫裹在身上,推著行李箱走出去了。
南城的街頭與幾年前離開沒什麼不同。
杜窈漫無目的地走。
沒有搭飛機回上京的想法,也不知道自己還有哪裡可去。
在路邊買了一隻烤紅薯和糖燒餅,坐在廢舊的木頭長椅上,小口地咬。糖分,至少帶來一點積極愉快的情緒。
她開啟聯絡人。
在南城的朋友已經很久不聯絡了,翻了翻,電話似乎只能打給江柔。
沒有人接。應該在拍戲。
杜窈把身體弓下去,半蜷在膝蓋上。瑟瑟的秋風把頭髮與枯葉一併揚起。
現在,她好像對任何人來說,都不是最重要的一個。家人說不上半句窩心的話,朋友都各自有生活與工作,沒有人能再像無憂慮的孩童時期,無條件地圍她打轉。
杜窈鼻尖有點酸。
孤獨泛濫的情緒,涼風裡的多愁善感。以及與想像裡回家截然不同的情景——沒有人急切地對她噓寒問暖,關心這幾年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吃苦。
他們都很平靜。
一種自恃上流社會能洞察人心的冷靜。好像她的回來是意料之中。有目的的。
杜窈忽然有點想程京聞。
一點點。
還在猶豫地咬著嘴唇,手指已經比她先一步撥通了電話。
來不及結束通話。
只響一聲,就被人接了起來。
「餵。」
沉冷音色與手機那端呼嘯的風雜糅一處。既近,又遠。
他在外面。
他也不會來了——杜窈心裡一點不切實際的期望被打得粉碎。
還在幻想他要是也在南城,要是也在市中心。要是此時此刻,可以出現在她面前。
愈發作大的秋風把杜窈的眼眶也吹澀。
「程京聞……」
甚至一個名字都沒念全,她嗓音裡就有了哭腔。頓時一發不可收拾,所有積壓的負面情緒像火山噴發,上泛。
與眼淚一起,開閘似的洶湧。
「……你在哪兒呀?」
杜窈捂住臉,抽抽噎噎地拿手背去蹭面頰上不斷的水漬。很委屈地吸鼻子。
胸口的難過勁兒一陣一陣撞,叫她上氣不接下氣,五臟六腑都發酸。
「怎麼又哭了?」
「沒……」
杜窈正要結束通話電話。
倏地,像是反應過來。抬起頭,很不可置信地睜大一雙發紅的眼睛。
這句問話聲不僅是從手機裡傳出來的。
楓葉掃堆在兩側的路邊,凜冽的風又吹起。泛黃的葉打旋似的飄起,停一片在一身黑的男人肩頭。
溶溶的月光在他身上。
眉眼清寒,似乎被霜而來。
神情有些無奈。
收起手機。走過來,冰涼的手指碰了碰她的眼角。
「別哭了。」
第26章 白夜
月色清朗。
蚊蟲聲窸窣, 偶爾有路過的行人,看一眼長椅上相擁的情侶。
長發的姑娘伏在高大英雋的男人懷裡,肩膀聳動, 細微的啜泣聲。
「……杜窈。」
「嗯?」
「別把鼻涕往我衣服上擦。」
杜窈立刻仰起腦袋,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眼睛通紅, 倒並不再掉眼淚了。
程京聞笑, 「不哭了?」
杜窈便又把腦袋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