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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坐著。」
「喔。」
杜窈退回車裡,伸手整理裙褶。
她身上件縐紗一字領禮服短裙,露出後背半截蝴蝶骨。白皙的肌膚在路燈明明滅滅下,像籠著昏黃的紗,空蕩蕩的。
孟硯白目光觸到,略詫:「紋身呢?」
他記得這裡原有一個月食的紋身,獨特又少見。
杜窈說:「洗掉了。」
孟硯白只能借看右視鏡的空隙,覷見她小半張臉,沒什麼表情。
便笑:「之前不是還很寶貝這個麼?」
山裡風大,杜窈的頭髮被胡亂吹散。好一會,聲音也跟著裹進,模模糊糊。
「不喜歡了。」她說。
-
再轉個彎抵達。
一經停門口,就有門童引他們下車,推開厚重的漆油木門,顯出內裡極簡的裝潢。
黑與白,鋪天蓋地。
不多餘一件傢俱,只有展出的一列後現代主義的畫掛在牆上。
裡頭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不算很多,有託舉木盤的侍應生穿梭其中。
不像展覽,更像宴會開前。
杜窈還未來得及確認,孟硯白便被一位侍應生叫走。步履匆匆,杜窈只好朝他擺手,示意自己一個人沒有關係。
從左往右,看畫。
介紹附得字小,杜窈輕微近視,便湊近了看。沒注意拐角有人,當即撞個滿懷。
「哎!」
杜窈腳崴一下,疼得吸氣。
見對面姑娘手裡的盒子掉到地上,摔出一條掛玻璃珠的項鍊。
怔一下。
再仔細看,細銀繩子穿過流沙的珠子。燈光一晃,玻璃珠上一道月牙似的刻痕。
這是——
杜窈下意識想去揀這條項鍊。
手伸過去,便被人重重地開啟:「你幹什麼?」
對面的姑娘橫眉立目地注視她。
見杜窈仰起臉,視線空中一碰。倏地,神色有點遲疑:「你……」
「你好,我是正時的設計師。」杜窈收回空蕩的掌心,露出一個沒什麼意味的笑,「可以問一下,這根項鍊在哪裡買的麼?很漂亮。」
「不知道,」她把項鍊收回盒子裡,語氣隱約的炫耀,「男朋友送的。」
杜窈呼吸稍頓。
良久,她笑了笑:「男朋友對你真好。」
「嗯哼。」
姑娘還要說話,邊上卻有人叫她,「周綠,你在幹什麼呢?程先生已經要到了。」
她遠遠應一聲。
再上下打量杜窈一眼,便急匆匆走了。
大廳分明空曠。
杜窈卻直覺得悶與躁,喘不上氣。
問過侍應生,找到後門,借館裡的燈光拉一把藤椅坐下。晚風涼瑟,吹一會,才讓她鎮定下來。
世上多有雷同。
或許刻痕並不是指她的高嶺之月,程先生也並不是指她認識的同一位。
杜窈這樣想,沉沉地閉上眼睛。
-
杜窈是被凍醒的。
剛才迷迷糊糊地睡著,睜眼的時候手邊多一盞亮起來的小夜燈。
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放的。
一隻圖畫劣質的卡通小貓,似乎是路邊地攤上的玩意,沖她呲牙。
杜窈回瞪了一眼。
借光補過妝,起身去找孟硯白。
一樓已經不剩下什麼人了,侍應生說都去了二樓。
杜窈:「二樓?」
侍應生說:「您不知道麼?今天是成悅集團舉辦的慈善晚會,在二樓,還有半個小時就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