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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著職業道德還是如實記錄,心裡卻已經認定二位只是在鬧脾氣的情侶。
程京聞在邊上聽,有些啼笑皆非。
等結束筆錄,再說幾句,兩位民警便把人扭送上了車。
手電筒光晃在了他的臉上。
杜窈最後遠遠的一瞥,恰好看見他可怖的臉,鬍子拉碴,左臉一塊很大的疤,像是燒傷。
程京聞說:「別看了。不怕晚上做噩夢?」
這話成功轉移了杜窈的注意力。
等會回到房間,程京聞就該走了。但是黑著燈,她不敢一個人待著,可杜窈更沒法開口要求程京聞留下來。
杜窈在樓梯間磨磨唧唧地向上爬。
程京聞以為她走累了,便問:「你平常是不運動嗎?」
杜窈心說呸,她可是每天慢跑三公里加五百個跳繩還要做普拉提的人!
但是有氧運動和普拉提救不了害怕的心。
杜窈沒反駁,只是噘了下嘴,慢騰騰地跟在程京聞身後。
回到房間,杜窈把風衣還給他。
別彆扭扭:「今天……謝謝你了。」
「噢。」程京聞挑了下眉,「然後?」
杜窈看看他,重複一遍:「……然後?」
程京聞慢條斯理地把衣服搭回臂彎:「今天算是我救了你,對吧。」
杜窈吸了吸鼻子:「嗯。」
「古話說,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程京聞話裡意味深長,「杜窈,你要怎麼報答我?」
杜窈愣了一下。
遲疑:「我……回去請你吃飯。」
程京聞:「還有?」
她眨了眨眼睛:「……送禮吧。」
程京聞:「最後?」
杜窈低下腦袋思索,實在想不出來。
程京聞很淡地笑了下:「前天在船上的設計稿挺好的,恢復回來吧。」
杜窈沒想到他要說這個。
怔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
「昨天其實是想跟你道歉。」程京聞聲音很低,「之前在船上,是我說錯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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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與雷依舊聲勢浩大。
杜窈借電光劈過積雲的瞬間看見了程京聞此刻的神情。
眼神明厲,清晰。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說什麼。
「我無意置喙你對其他人的看法,只講我自己的感受。」程京聞捏了一下眉心,「正時高層權利分散,新老體系糾錯,孟硯白對你的態度是把你推到風口浪尖,又保不住你。」
杜窈輕輕抿起嘴角:「我知道。」
程京聞沉吟:「如果你需要後路,可以隨時跳來成悅,公司的事我一人說的算。」
他說得認真。杜窈卻笑:「你不是來道歉的麼,還順帶挖牆腳?」
程京聞眉心攏起:「杜窈——」
「我知道了。」她小聲說,「謝謝你,程京聞。真心的。」
不論是替爺爺看顧她一二,還是尚有一點舊日情分,這樣的許諾已經很重了。
杜窈已經無暇去自我爭辯程京聞這段話究竟深意是什麼。
危機解除,一直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
困頓逐漸襲卷眼皮,杜窈打了個哈欠。與他再說兩句,鑽回被窩裡,道了一句晚安。沾上枕頭,便沉沉睡過去。
可這一覺睡得一點也不踏實。
臨走前一瞥的那張凶神惡煞的臉化作陰魂不散的厲鬼,在夢裡撞擊她的屋門。
等門被破開——
杜窈尖叫一聲,從夢裡醒來。
略微顫抖的背上冷汗直流,杜窈慌張地坐起來,手裡緊緊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