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頁 (第1/2頁)
衣帶雪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限制人的時間,徹底隔絕人與神的界限,讓他們在同等級內的互相廝殺中得到一個微妙的平衡。
暴君掌握在手中的白棋一鬆,就要落下。
一隻蒼白的手接住了白王,在暴君擴大的笑意間,轉身,落座於棋盤對面。
剎那間如同黑與白的映象對立。
「孤記得,你與孤並不能同時出現,可對?」
「我是過去,你是未來,唯一的關係,只有你死我活。」白王在指間飛快地轉了轉,被白衣白髮的少年人放在了棋盤中王應該在的位置……儘管四周一片黑暗。
「但……暴君,你是不是忘了,過去與未來僅僅是兩個極端,而在這條線上每一刻,都是你我互相交接的『現在』,而你,敗了。」
暴君微微揚起下巴,道:「是又如何?你選擇保留那一絲卑微的人心,就註定要敗給孤,未來的孤見證了太多毀滅。重來一局,結果也一樣。」
「我沒有選擇保留人心,我就是神,從第一次開眼看到萬事萬物時,我就是無可更改的神。我瞭解你對人類的嚴苛,他們是一個適應力很強的種族,而汙穢中並不是沒有可取之處。」
「笑話,汙穢就是汙穢,沾染上汙穢的一切就應該同罪而判。孤之存在,就是你控制不了慕清仰人心的結果,你應該承認你的死亡。」
白王輕挪,逼近王位的黑棋瞬息粉碎,蒼桑一臉平靜道:「死亡並不是我的意志所能左右的,說出這種話的你,敢親手殺我嗎?」
暴君一窒,支著下巴輕嗤一聲:「不敢,你是源頭,若是沒有你,孤也就隨之斷流。」
「有源頭才有千絲萬縷的支流,」
「但百川東流,終會歸於海中,所有的支流都將指向毀滅……而孤,因此而無比強大。」
蒼桑依然平靜地說道:「我若將源頭凍結,縱使以海之遼闊,你敢不敢賭海枯之時?」
敢不敢賭?
暴君是蒼桑的另一面,他知曉蒼桑所有的弱點,唯有這無解的一點,他必須受制。
時間是再無情不過的東西了。
暴君幽深的瞳仁倒映出滿盤交錯的黑與白,那白王是如此扎眼的孤軍,他卻偏偏動不得,良久後才發出一聲冷笑。
「孤是因你選擇的極惡之源而誕生的影子,你彼時的想法是,沒有慕清仰,就沒有影子,他與孤是共死之牽繫。被你騙了一生,最後連報仇的機會都沒留下,他這般活死人一樣的狀態,又要怎麼與孤抗衡?」
「命運總是充斥著無數變數,只不過遇上我,剛好是他的不幸罷了。」
暴君閉上眼懶懶道:「偶然並不能讓規則為之改變,孤不信一個凡人能撼動孤的位置。」
「他不能撼動你,他的人生可以。」十指交錯落在膝蓋上,蒼桑眸中倒映出暴君微微意外的神色:「所謂海是由無數的分岔匯聚才能形成的汪洋,假如分岔只有一條呢?你能保證這條分岔的涓涓細流能養得起一片汪洋?」
暴君眯起眼,道:「……你一定是瘋了。」
「我說過的,一棵樹縱有枝條萬千,如果結出的不是我想要的果,我寧願把整棵樹都燒了。聆蒼轉記載的一切該換了,再也不是神所控制的歷史,只是以他為旁觀者自然生長的歷史……縱然是未來的時間至高神,也該服從與『過去』所定下的路。」
「好吧,拘泥於力量層面的削弱,孤會落了下乘。」暴君像一隻興致缺缺的貓一樣假裝睡了過去,閉上眼道:「孤最想暗示的讓慕清仰影響你的做法未能收到成效,你還是成功地要挾了孤,等他將生平恨事寫入聆蒼轉,孤也該回歸了,你還想在這片流放界遊蕩嗎?贏家。」
「也許再等等慕清仰的答案,雖說我會讓他慢慢淡忘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