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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下長談自午後至日落,蒼桑與人交談依然慣有地帶著一種冷淡,不過卻也是這種冷淡恰恰讓少女怦然心動,待到打發越卿瓏走的時候,已然明顯可以看到越卿瓏眼底帶著一些怪異的情愫。
……你背著我哥這麼黑他他知道嗎?
沉默了整整一個下午,人走茶涼,慕清仰已然忍成神龜。
「……看臉的世界,哪個都一樣。」人一走,慵懶毒舌的宅主人又是一副慣有的嘲諷:「渣男的心胸大多開闊到接納一切女色,你哥會感謝我。」
「說起來你為什麼要故意示好卿瓏?」
「私下裡稱呼名稱表示你對這個女人有了相當的好感度,同時也反映了你對做我童養媳的抵抗心理,當年你哥把你賣給我的時候說好的做童養媳,而看今天狀況,你覺得侵犯到了我的利益,我還會保持沉默做一個溫婉明媚如詩如畫的美男子嗎?」
慕清仰頓覺血冤:「我都沒有看到她的人,連美醜都不知道,怎麼就心懷不軌了?」
蒼桑同情地說道:「長到你這個年紀還美醜不分也是一種悲哀。」
「大約是除了你之外我未曾親眼見過其他人吧。」
……卻也是因為如此,你總是最好的、唯一的。慕清仰心底無端端冒出這麼一句話。
……
【這一年我記得十分清楚,梨花落滿了飲滄樓前的溪塘,習慣了平靜的我,並沒有發現,那時我已經有些東西不一樣了,心底的願望、對蒼桑的期望,抑或是慾望,都有哪裡不一樣了。我依然抗拒著蒼桑給我的一切明示暗示的引導,從阻止我接觸越卿瓏到救辛夫人,或是他把容央的生死放在我手上,我在彷彿滿口仁善言辭的表象下,都在昭示我想擺脫蒼桑的影子,甚至於……我開始嘗試獨立去做一些明顯違揹他想法的事情,除了道德,我找不到更好的藉口。】
「……你問夭夭?她……」溫和的眼睛裡倒映出繼續追念的神色,容央想了想答道:「是個極溫柔的好妻子,偶爾有點膽小,只要與她多說說話,她便又開心起來。」
聽一個出家人追念亡妻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但慕清仰從不覺得容央做錯了,透過他的記憶,慕清仰還記得那個叫夭夭的女子,總是佝僂著身子,半張臉爬滿了像是被灼燙過的殘疤,常人見了,只怕恨不得敬而遠之。但容央不止救了,為了絕她自盡的念頭,還當真破戒娶了她,生兒育女,在那些萬佛山戒律僧逼上門來前,竟然也如尋常夫妻一般十分安寧幸福。
慕清仰自問自己也是個尋常人,心裡也偶然有些揣測容央後來的異變是否與夭夭病逝有所關係。
「那夭夭身故後,你有想過報仇嗎?」
容央眼神平靜,回道:「仇從何來?若是談及門人相迫……卻也大可不必,種一因得一果,本就是我破戒在先,問責也甘願,即便夭夭心懷鬱鬱,好在最後我能陪她離去,如今也無甚遺憾。」
「既然知道會被問責,那你——」
容央笑了笑道:「貧僧也不過是隨性了些,總想著若是在世間行事一直瞻前顧後,難免束手束腳,最後反而難以成事。」
慕清仰瞭然:「凡事當行則行,只要問心無愧?」
容央微笑不語。
慕清仰沉默了片刻,道:「其實,我也心有困惑,平日裡除了辛夫人,我也沒有其他人可以交談,卿瓏總有她的心思,我唯恐她另有所圖,也只得對著你這外客暢所欲言了。」
容央餘光掃過榻几上黑白殘局,淡笑道:「若非關於辛夫人,便是關於令師了?」
話到了唇邊,轉了三轉,慕清仰改口道:「確實是因辛夫人舊疾而來,家師所藏典籍雖然包羅永珍,但有些手段非是我現在所能達到……而家師輕於生死之觀,非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