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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幟一驚,急忙抬手捂住了朱弦的嘴,一把把她拖進了更加隱蔽的牆根。
「你想死得快,還可以再大聲一些!」高幟把朱弦摁在牆上,咬牙切齒地說。
高幟的臉距離朱弦很近,氣息噴在朱弦的臉上,帶給她一種怪異的感覺。朱弦瞬間停止了口中的謾罵,注意力都被高幟給吸引走了。她拒絕高幟的靠近,一心想擺脫那隻滾燙的像鉗子一般的手,便把胸中沖天的怒火透過眼神朝他的臉狠狠刺過去:
「你,放肆!」
高幟似乎也沒想到自己距離朱弦能有這麼近,朱弦那一聲呵斥也驚到了他,他一愣,鬆開了禁錮朱弦的手。
朱弦很激動,把腹中那不可控制的情緒順利成章地轉化成憎恨高幟的力量,她惡狠狠地瞪向高幟,胸脯急促的上下起伏。
雖然事出有因,高幟依然坦然接受了朱弦的責難,他不做任何反抗,任由朱弦朝自己肆意投射仇恨的目光。水霧一般的月光下,高幟抄著手閒閒地站著,雙眸裡閃動著晦暗不明的光。朱弦看不出他的情緒,高幟似乎並不生氣,更沒有悔過的情緒。
「荒唐——!」朱弦抬手扶額,語氣慘然,像一面洩了氣的鼓。
「我祁王府的人果然好欺負,就連媼……」
朱弦收回已滾至嘴邊的話,高幟今天的行為本質上是沒有惡意的,她不能得罪死了朱校桓身邊的權臣。
「噗嗤——!」耳畔傳來高幟一聲笑。
這媼倌兒的臉皮堪比城牆厚,就這居然還笑得出來?朱弦噁心,背過身去,面對身後的那堵牆站著。
「你走吧。」朱弦抬起手來朝身後胡亂一揮,「我想一個人呆一會。」
身後一陣靜默。
高幟沒有再笑也沒有說話,更不會領朱弦的命退下。
朱弦皺眉,轉過身來看向高幟,脫口就是一句詰難:「你——」
「芃芃勿憂……」高幟突然開口:
「那張岐鳴早已病入膏肓,能不能撐到你嫁過去,都不一定。」
!
朱弦驚訝,暴躁的情緒如夜空中飄渺的煙雲瞬間消散。
「你說什麼?你說他早已經病入膏肓了?可為何張監正還說他身體大好了呢?我聽堂下的大臣們也說那張岐鳴今天還回老家張羅收租了?」朱弦忍不住向高幟發起連珠炮般的詰問。
高幟低頭淺笑,回答朱弦淡淡的一句:「信我。」
「……」
朱弦無言,胸中疑惑漸起,她抬頭看向高幟,只覺高幟這話裡似乎還有話,朱弦想繼續追問,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第22章 跟蹤 芃芃最應該擔心的,難道不是你自……
高幟領著朱弦,一前一後往榮輝宮的方向走。這裡是皇宮,不是祁王府,朱弦一個人出出氣就夠了,該回去的時候還是得回去,不可能一直躲著。
在經過一條橫穿花園的小道時,走在前面的高幟突然停了下來。
見高幟不走了,朱弦不解,走上前去問他:「你怎麼……」
不等她說完,高幟抬起手打斷了朱弦的問話。他的神情很嚴肅,目光聚焦在地面上的某一處,也不吱聲。
朱弦低頭,順著高幟的目光看過去——那是一根薔薇花藤。
薔薇原本是順著花園當中的木柵欄往上爬的,但是有一根花藤脫離了那木柵欄,掉了下來,直接橫亙在了路中央。
「這根花藤有什麼不對麼?宮人們忘記了修剪,柵欄不夠它們爬。我去湖邊的時候經過這裡,看見這根藤就這麼躺在路中央的。」朱弦說。
朱弦很清楚的記得自己最初經過此地的時候,看見這根攔路的花藤,擱平時她一定會停下腳把花枝稍作整理,以免花兒被路過的人踐踏